届时每日吃什么、穿什么,干不干活,干多少活都没人再能指使她!
钱氏眼珠子滴溜溜转悠半晌,既然要分家,一样一样就该分得清清楚楚,该归她们二房的,一个都不能少。
院外,苏白氏看着酷似苏老头的二儿子,长长叹口气,“既然这是你的选择,那就如你所愿,将你二房分出去,你日后不要后悔。”
“娘!”苏二虎眼中已经有了泪光。
“儿子不孝,日后干活所得依旧同从前一般,一半交与公中,逢年过节再另外给娘一应孝敬。”
苏白氏摆摆手,脸上也有了疲态,“我老婆子身子康健,暂时还不需要指着你的银子,你以后且将自家日子过好便是。”
钱氏在西屋半天没听到想听的,连忙让春花扶着自己出了房门,走到苏白氏母子二人跟前,声音有些细却也让人听得清楚,“娘,今日既然要分家,那家里的田地、房子、银钱都得分与一份给我们二房吧?”
“你在这儿胡说八道什么?”苏二虎猛地抬头,狠狠瞪妇人一眼,“这儿没你说话的份,你赶紧回屋里躺着去。”
钱氏被吼得缩了缩脑袋,声音明显带着委屈,“怎么就没我说话的份了?
你只顾着孝顺婆母却是完全不管我们娘俩的死活。
我儿子现在在肚子里还不足月,要是没屋子住哪儿?没田地种粮食以后吃什么?没银钱花用以后穿什么?
难不成要我们娘俩出去住草垛子讨生活吗?”
春花扶着妇人,黑曜石般的眸子望着她的肚子,她不懂什么是分家,可娘嘴里的‘她们娘俩’,应该说的是娘和肚子里的弟弟吧。
那她呢?
苏二虎颓唐地抓着头发,吐出的话更是带着几分难堪,“我一个大男人,有手有脚,难不成还养不活你们娘仨?
田地、屋子都是爹在世时挣下来的,你哪儿来的脸在娘面前索要?
你要是愿意跟我过就过,要是嫌跟我过苦日子,就赶紧随着钱大宝回钱家去,以后是再嫁还是如何,一切都随你!”
他此刻只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大舅子拿婳儿的消息要银子已经够丢脸了,可因为诊断出有身孕,他连和离都做不到。
可如今钱氏还张口跟娘要房子、要田产、要银钱,更是让他在一众兄妹跟前连头都抬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