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鸽通体墨黑,唯有前额一绺白毛,是他和老恭亲王平日通信的专用鸽子。
舟伯写完信,抬手顺了顺信鸽额前的白毛,一边顺一边咧嘴笑:“老伙计,咱们盼这么些年,可算是盼到小主子铁树开了花呐。
你可得赶紧将这好消息传给咱们王爷,知道吗?”
“咕咕咕——”信鸽兴奋地点点小脑袋,又张嘴轻啄他一口,才娴熟地伸出右爪,让舟伯将信筒挂上。
旋即,猛地往天空窜去,速度之快,犹如一道黑色闪电,转眼就没了踪迹。
舟伯看着空荡荡的天空,笑眼中隐隐有泪花在闪烁。
老王爷以前在战场上受过重伤,虽然请了太医治,但终究是伤了根本,再加上小姐的死,白发人送黑发人,这身子更是一日日不好。
幸得十年前见到小主子,这些年里总算是有个盼头,只是随着小主子一年年长大,老王爷又开始为小主子的终身大事操心,京都里的儿郎十四五就开始定亲,等到十九二十,这年纪已经很大了。
可小主子自己不急,老王爷再急也只能时不时敲敲边鼓,现在就好了,这位苏姑娘不仅模样谈吐顶顶好,关键小主子疼她跟疼自己眼珠子一样。
老王爷若知道这个消息,指不定得高兴成什么样,这人一高兴,三灾六病都能自动去掉一大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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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婳一行逛完街之后,便离开汤山府,往清水县去了。
五月初,下晌的日头还不是很大,人坐在马车里倒也不闷热,就是买的东西有些多,几乎将大半个车厢给塞满了。
吃的、穿的、用的、玩的,每样都没落下,甚至是府城的大米和面粉,也分别买了两袋子回去。
他们在上河村种的水稻还没成熟,家中这段日子都是在镇上或县里买的主粮,清水县主产水稻,所以面粉的价格比汤山府每斤贵两文,而且府城粮铺卖的大米不像她们平常吃的长粒,而是圆胖的,煮粥很不错。
另外,还新买了一辆马车,家中先前只一辆马车,已经有些不够用了。
一行人回到清水县的时候,约莫酉时初。
马车刚停在饭馆前,便见到俞风已经等在了门口。
苏婳挑挑眉,让苏大郎俩兄弟先进去饭馆,随即,同萧锦寒一起去了巷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