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湛已经写好了第一篇,第二篇的稿子也打好了,只等抄完就可以交卷了。
不过按照规定,第一天是不许交卷的,最快也要等到第二日午时。
他便又细细打磨了几遍。
傍晚时分,江湛买了一竹筒清水。
饭他是不用吃的,有自家大嫂给的“饿了么”,可以保十二个时辰不进食,但水肯定要喝,否则对身子不利。
喝了水自然就要上茅房,江湛有轻微洁癖,于是趁傍晚人少的时候去了一趟,由差役领着。
大号上了要盖屎戳子,小号倒是没关系,毕竟时间太长了。
容易憋坏膀胱。
自从那晚起了狂风,温度就直线下降,晚上还真有点凉。
不过江湛穿的是杜若给的金缕玉衣,不光防暑还抗寒,看着薄薄的,却一点也不冷。
他就这样趴在挡板上睡了一夜,还挺香的。
次日很早就醒了,又是第一个去上茅房,这样比较干净一点,等晚些时候考生们扎堆儿来,那味道可就说不出来的冲鼻了。
整理好自己的内务之后,江湛开始抄写第二篇策论。
午时刚到,他立刻拉响了铃铛。
“劳驾,我要交卷。”
苏清尧对此已经很淡定了,看完江湛的文章,满意地点了点头。
策论不同于经义,是要有人生阅历做底子的,十六岁的少年考生,能写到这个地步,已经算是非常难得了。
也没什么好考校的。
“回去好好休息,等着看红榜吧。”苏清尧顶着那只青青紫紫的小眼睛,笑吟吟道。
别看只有一句话,信息量可不少。
第三场考完,贴出来的就是府试榜了,上面不再是圆圈座号,而是直接写名字。
分为两张榜。
前三名是红榜。
其他所有通过的考生为白榜。
苏清尧的意思很明显,江湛必定在前三之列,而且极有可能就是府案首。
江湛道了声谢,然后走出考场,去了等候的门庭那边。
门庭不远处的树上正捆着一个人。
正是段秀。
段秀的神智已经清醒了许多,他的脸苍白得跟鬼一样,平素梳理得一丝不苟的头发,此刻乱得像个鸡窝。
身上的衣裳更是皱巴巴得不成样子,哪里还有半点往日贵公子的风范?
看到江湛朝这边走过来,段秀本就赤红的眼睛,瞬间红得滴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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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迅速垂下脑袋,手指也控制不住地颤抖起来。
旁边看管的两个差役对视一眼,其中一个问道:“喂,段公子,你不是又要发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