肃文帝与柳大太监一路奔波,历经艰辛,终于抵达了城南。当他们站定脚步,放眼望去,眼前呈现出一片繁忙而又生机勃勃的景象。那一栋栋高耸矗立的房屋,错落有致地排列着,尽管样式各异,但毫无疑问,这些正是云羽兮口中所描述的神奇楼房。
肃文帝瞪大了眼睛,满脸惊愕,心中被深深地震撼到了。他贵为一国之君,见识过无数宏伟壮丽的建筑,然而像这样独具匠心、美轮美奂的楼房却是生平头一次见到。他不禁感叹道:“朕从未想过房子竟可以建造得如此精美绝伦!”
柳大太监同样惊叹不已,连连高呼:“城南的变化真是翻天覆地啊!”此时,日头已渐渐升高,眼看就快到饭点了。工地上的工人们仿佛心有灵犀一般,开始有条不紊地互相替换着去吃饭。
就在这时,一阵吆喝声传来:“大家都来领烧饼啊!今天有位好心的富家老爷九爷将婆婆做的所有烧饼全都买下啦!大家快来品尝,每人半个哦!要是数量不够,还请诸位多多包涵呀!”原来是那位烧茶水的小妇人与老婆婆正推着装满烧饼的小车缓缓走来。
听到呼喊声,正在忙碌的工人们纷纷放下手中的工具,迅速围拢过来。但令人惊讶的是,尽管众人都饥肠辘辘,却没有人争先恐后地拥挤插队,而是自觉地排成一条整齐的队伍。
小妇人面带微笑,手法娴熟地从车上拿起一个个热气腾腾的烧饼,递给每一个排队的工人,而老婆婆则在一旁拿着刀,小心翼翼地将烧饼切成两半。
肃文帝朝暗中打了手势,就有人一身百姓打扮落在他面前,肃文帝耳语了几声,那人迅速离开,回来时,带了两身更加旧的衣服,肃文帝找了隐蔽处换了换衣服。
此刻肃文帝和柳大太监摇身一变,成为了普通穷苦人,二人找了空地坐了下来,这时几个拿着烧饼的工人也凑了过来,肃文帝假装也是来做工的套着近乎。
“几位兄弟,请问来做工,去哪里登记,我和我兄弟也想挣点零花钱。给家里孩子买点吃的”肃文帝有模有样的问着。
几个人倒也和气,黑瘦的男子,用手拍了拍肃文帝肩膀说,“大兄弟,我看你这也不像穷苦人家吧,手那么白净,这身子骨,做工受得了吗?”
肃文帝看了看几个人的打扮,才明白自己的装扮确实不像,于是擦了擦眼角不存在的眼泪,戏精上身一样说道:
“几位兄弟有所不知,我原本是过得去的日子。奈何被奸人所害,家里现在是穷的揭不开锅,这不面对妻儿老小,我就想来城南碰碰运气,挣一点是一点,孩子饿的哇哇哭,我也是实在没办法,别看我没有你们结实,但是锻炼个几天应该没问题”
“唉!谁说不是呢,大家都是苦命人,这样,你们两人跟我走,我领你们去管事那里登记,咱们虽然辛苦,但是一天也有三十文银子呢,而且管吃管住的,一个月下来也不少钱呢,家里妻儿老小也能好过点”瘦黑的男子领着两个人,边走边说道。
“嗯,劳烦兄弟了,回头空了,赚了钱,一起吃酒啊”肃文帝一副老江湖的样子,看的柳大太监瞠目结舌。
不一会几人来到一个房间,这管事不是别人,就是黑风岭的三当家李木生。
“哟呵!瘦黑啊,你怎么突然跑这儿来了?不好好干活儿,跑过来有啥事儿呀?”只见李木生左手抓着那还剩一半的烧饼,嘴里正大口嚼着,眼神略带疑惑地看向眼前的男子,说话间还不时停顿一下,似乎嘴里的食物影响了他正常的表达。
被称作瘦黑的男子连忙陪着笑解释道:“李管事,您误会啦,俺哪敢偷懒呐!实在是这二位兄弟想在这里谋份工作,又不晓得该去哪儿登记,俺这不趁着吃饭这点空当,赶紧把他俩给领过来了嘛。您瞧,这俩兄弟也怪不容易的,您就行行好,给通融通融呗。”说着,瘦黑满脸谄媚地向李木生凑了过去。
李木生听后,咽下口中的食物,稍稍犹豫了片刻,然后无奈地点头应道:“好吧好吧,大家都不容易,看在这份上,那就给你们个机会。说说吧,你们两个叫啥名儿?我好给你们登记一下。工钱呢,和其他人一样,每天三十文。从今往后,你们就跟着瘦黑一组,让他带着你们干。咱这儿管吃管住,等会儿就让瘦黑给你们找个落脚的地方。”说罢,李木生从怀里掏出一本泛黄的小册子,准备记录相关信息。
这时,其中一名男子赶忙上前一步,恭恭敬敬地回答道:“管事大人,小的名叫老九,这位是柳大,多谢管事收留,日后定当尽心尽力做事。”站在一旁的另一名男子也连连点头,表示认同。
李木生上下打量了一番两人,见他们态度还算诚恳,便微微颔首,手中的笔迅速在册子上写下了两人的姓名。写完之后,他挥挥手,示意三人可以离开了。
瘦黑很是耐心的给肃文帝和柳大太监介绍着工具的使用方法,还贴心给两个人找个地方住。
柳大太监趁人不注意,凑到肃文帝面前,小声的问道:“爷,咱真要跟这些泥腿子一样做工吗,你看那住的地方,狗窝一样,爷你咋受得了?”
“闭嘴吧,他们都可以,我们为什么不行,你不愿意,就给我滚回去,大家都是人,他们可以,我们也可以”肃文帝翻了柳大太监一个白眼,不悦的训斥着。
柳大太监低着头,只好作罢,他知道他的劝慰是多余的,看样子自己也要开始苦逼的生活了,心里难受了几分。
二人刚来,瘦黑作为组长,并没有为难二人,只是让他们做些简单的活,让他们熟悉半天,说是第二天在跟大家一样。
尽管如此,养尊处优的二人,不一会手上就起了水泡,疼的柳大太监呲牙咧嘴,肃文帝倒是咬咬牙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