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半路杀出个张强这个妖精，不仅打破了四合院原有的平衡，还在轧钢厂搞得他是灰头土脸。以前对他毕恭毕敬的柳主任也倒戈相向，这样一来他连保护林清雅的余力都没了。他只期望她能够稍微收敛一些，好度过这段风雨同舟的日子。

柳主任不管那么多，直接将传达消息的任务交给了李老师。林清雅动不动就泪汪汪，稍微重一点的批评就会摆出一幅楚楚可怜的模样。柳主任可不想整天和这样一个爱哭鬼打交道，时间久了怕是要背上一个欺压寡妇的名声。既然是李老师的徒弟，就只能让李老师来处理这件事。

李老师虽然不太愿意接手，但也找不到合适的理由推脱。从柳主任的态度来看，他对林清雅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如果柳主任真的将林清雅逐出车间，事情就复杂了。自从孙东辉去世后，李老师便指望林清雅能为自己养老。周柱只是一个帮林清雅做事的傀儡。他当然不会放心将后半生交给周柱。况且何明还在，谁知道哪天何明不会重新回来？

为了未来的安享晚年，他必须将林清雅掌控在手心，不能让她再遇到孙东辉那样的意外。

回到机器前，李老师开始慢慢收拾工具，林清雅立刻跟了上来。

“李大爷，怎样？我的工资保住了吗？”

李老师叹了口气：“林丫头，厂子里有人搞小动作，让杨厂长很为难。我的八级技工要再等一年才能恢复。这段时间，你可不要让人抓到把柄。”

林清雅面色一变，不顾周围的视线，握住李老师的手道：“李大爷，怎么会这样？您可是八级技工，厂里怎么能这么对您？”

李老师感受到掌心传来的柔软，有些舍不得放开。然而四周那些幸灾乐祸的目光逼迫他立刻松手。

“林丫头，别说这些了。现在是上班时间，你先好好工作吧。柳主任已经交代了，如果你不专心工作，就可能会被调到清洁组。”

林清雅的脸上露出恐惧的神情。清洁组要么是犯过错的人，要么是没有能力的人，最关键的是那里活儿最辛苦，工资最低。她无论如何都不想被分到那里。

听李老师这么说，明显他在柳主任那里的话语权大不如前了。没了李老师的庇护，她在轧钢厂的日子可想而知。更不用说，车间里有许多人都对她不满，总有人会盯着她的动静。而今天她还没有完成自己的工作任务。

“李大爷，还没到下班时间，您怎么会开始收拾工具？”

李老师瞥了一眼林清雅工作台上的零件，往后退了几步。如果他留下来，这些工作还得由他来帮她完成。

“林丫头，我得送张阿姨回家。她还在食堂里，你继续好好干吧！”

张阿姨此刻还在食堂厨房，与周柱聊着中午没吃上好东西的事。但她并没有因此撒泼胡闹，毕竟这是轧钢厂，不是在家里。周柱身上没有钱，张阿姨也不好在众目睽睽之下让他难堪。

周柱因为没能买到好吃的东西而感到愧疚，竭尽所能讨好张阿姨。

担心张阿姨情绪低落，周柱本想送她回家，但张阿姨却不太想回去。四合院里没有人陪她说话，娄晓娥因为某些原因，最近天天躲着她，连早上也不帮忙讲话。相比之下，待在食堂还不错，食堂里的人都哄着她，比在家有趣多了。

李老师收拾好工具，急匆匆地来到食堂厨房，先将无关人员赶走，然后将处分结果告诉了张阿姨和周柱。

周柱并不知道八级技工对他有多重要：“李大爷，不就是一年后再考评吗？反正六级技工的收入也不少了，干嘛那么在意？”

周柱也是出于好意，他不愿意张阿姨为此去找杨厂长求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