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急!吃顿饭的目标看来再次泡汤。
唐楚君也没在意,总之皇上说吃过了,那就是吃过了。晚膳既已用过,那就上甜点。
屋子里因为时安夏还没醒来,算不得喜笑晏晏,且二人话里句句都在谈女儿,但气氛实属融洽。
时成逸记不清自己是如何走出余生阁的,只是独自一人回到家中时,方才发现没跟夫人说一声就走了,说好了他带儿女回家也没带。
他脑子乱糟糟的,有一种被人遗弃的落魄感。
明德帝什么时候跟唐楚君这么好的?
一个是夏儿的父皇,一个是夏儿的母亲……这关系!时成逸无奈地摇摇头,让下人拿来一壶酒,对月独饮。
不是愁,却莫名忧愁。
已非情,却莫名……说不上是什么滋味儿。若要真细究起来,怕是更让他难受的,是时安夏跟明德帝关系更近一层。
而他,只不过是个大伯父罢了。
且,还是个一无是处的大伯父。疼不了她,也护不住她。如今不止资格没有,就连能力也没有。
这!失败的人生啊。
妻女回来时,他已醉得不省人事。
于素君皱着眉头,“这是怎么了?喝得这么醉?”
时云舟将父亲扶进房里,想了想,还是忍不住道,“母亲,你有没有觉得堂姐夫不太欢迎咱们?”
于素君一愣,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时安雪抢着说,“哪有不欢迎咱们?今日堂姐夫还问我喜欢做些什么,让我和哥哥你赶紧进云起书院学习。他说,在书院里学习,比自己闷头读书有趣。”
时云舟诧异地问,“他真这么说?”
“那当然。”时安雪可是个懂事的大姑娘了呢,“少年强,则国强嘛。”
她默了默,又道,“我觉得堂姐夫好厉害啊。有一次,我偷偷去听他给星河哥哥他们讲课,说为什么考武举也要多读书习文,而不是只会拳脚功夫只懂射箭就行。”
她学着岑鸢的样子,单手负在身后,微扬着下巴沉声道,“那是因为读书让人知荣辱明事非,遇事善分析,而非人云亦云。读书让人拥有处变不惊的强大内心,哪怕一只脚踏入敌人的埋伏,也依然有逆风翻盘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