愁归愁,二人互相打气,互相安慰,直到时云起抱了一摞竹简和书册出来,放进唐楚君的马车里,她们才停下来。
时云起叮嘱唐楚君,“母亲,这些东西您交给妹夫。”
唐楚君不解,“这些是什么书?”
时云起小心翼翼把书放好,才抬起头答道,“都是一些关于人昏迷后苏醒的史书记载,里面全是真事。我是想,妹夫看了才会觉得有希望。”
唐楚君心道,你妹夫比谁都相信你妹妹能醒过来,整天有劲儿得很呢,哪里需要看这些?
但这是儿子一片心意,她可不能泼冷水,“起儿你想得真周到,你妹夫要是看了这些,估计就有信心了。”
时云起收罗这些记载费了不少功夫,得了母亲表场也觉得自己干了一件了不得的大事,非常高兴地带着魏采菱进了侯府。
唐楚君这头回去后,就到时安夏的床边表功去了,“夏儿夏儿啊,你快醒醒……”
后头有半个时辰诉说她的丰功伟绩,从邱氏等人来见她说起,重点突出自己斗智斗勇,如何层层递进拿捏人心,如何让人心服口服。
也不怪她急着表功,主要是以前无论是装神弄鬼吓唬朱氏,还是长篇大论怒怼亲爹,那都是时安夏提前写了稿子设好场景让她背,练习了多遍才有了一丝丝效果。
这一次,从头到尾,可都是她自己一个人完成的,那还不值得骄傲一下吗?
可她女儿时安夏安安静静躺在那里,也不能说完全不动,偶尔会皱眉,会抿嘴,可就是不醒。
唐楚君亲自为女儿细致擦了身才离开,离开的时候还特意看了几眼女婿。
但觉她女婿眉眼间浮着深深的忧愁,正在翻阅时云起找来的那些真人奇事记载。
唐楚君心里升起一丝愧疚,“鸢儿,你早点歇着。”
“母亲慢走。”岑鸢恭敬送别,才回了屋,默默躺到了时安夏身边,
他习惯地拉她的手,放在自己胸口上,感受她的温度,也让她感受他的心跳。
岑鸢可以确定,不是他握着她的手,而是她握着他的手。
黑暗中,他忍不住唇角勾起一丝淡淡的笑容,另一只手盖上她的手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