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静妃所有的力气都似被抽离,整个人无助地趴伏在地,目光空洞地望着地面。
完了,一切都完了。
皇上连这事都知道,又怎会放过她的儿子和女儿?
静妃的嘴唇微微颤抖,忽然抬起那张愤恨扭曲的脸,笑得森然可怖,“臣妾不愿意入宫为妃,皇上可知道?”
她以为这话会打击到明德帝的自尊心,谁知对方只是平淡地抿了抿嘴,“朕知道,就像朕也不乐意让你们入宫一样。你不钟意朕,朕同样不钟意你。”
静妃:“!!!”
明德帝掀眉,淡淡道,“你当初入宫时,但凡敢说个‘不’字,朕就有理由拒你入宫。你敢说吗?既不敢说,又有何脸面在朕面前叫屈?”
静妃感到一阵窒息般的疼痛,“是!臣妾懦弱,臣妾不敢说不愿意,可……”
“可你为什么不像林妃那样跟朕说清楚?林妃告诉朕,她心里有人了,是因为家族原因才进的宫。朕,从没碰过林妃。你要不要想想,你当初进宫是个什么样子?”
静妃反被明德帝的话打击得胸口阵阵发痛。
她当时因为进宫后就发现自己已有身孕,百般害怕之下,一心只想着侍寝,如此好掩盖一二。
她穿得无比妖娆,还在宫里点了暖香,营造得十分温馨,只盼明德帝能多来临幸几次好蒙混过关。
如今这层窗户纸撕开后,静妃如同被拔了毛的鸡,恨不得有个地缝钻进去。
她知道,明德帝那句“你要不要想想,你当初进宫是个什么样子”已经算是很客气了。其实他想表达的是,“你要不要想想,你当初侍寝是个什么样子”。
静妃的脸红得仿佛能滴出血来,勉强挤出几个字:“皇上……臣妾……臣妾只是……”
“朕在你生完云兰以后,无意间知道永儿非朕之子。朕也知你心里有人,就再未曾踏足过你的寝殿。”
有的脸,不给也罢。
明德帝才是最委屈的人。前半生一心就想在帝位上做出点成绩来,为了在前朝多争得些自主权,在后宫里他得向太后妥协,任由其安排人进宫。
那几乎是安排一个人进后宫,就在前朝多争得一个自己人的官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