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是解脱,活着才是煎熬。
老头子活得人不人鬼不鬼的,有家不能回,父女不相见,日日夜夜承受恨火噬心之苦.
这不是比死更加难受?
可是,他得活着。
活着才能带走挚友的骨肉,活着才能传他本领护他周全,活着才能和他一起复仇。
活着才有希望,死了就一切归零。
“白无心呢?”唐匪看向老头子,想要转移话题。
他知道这个话题对老头子而言实在太沉重太沉重了,就连他自己都有种喘不过气的感觉。
他头一回知道,语言竟然如此的有力量。
仅仅是听人述说,就已经让人有种身体颤抖心如刀割的疼痛窒息感。
“他是什么人?为什么他会去找我?为什么你让我一定要救他?”
唐匪大抵能够猜测到白无心的身份,无非就是他的父辈是自己父亲的旧友同僚,因为受到父亲的牵连而惨被皇室杀害。
他成了孤儿,然后被孤儿院收养,学了绝世剑法出来复仇.
这很武侠很。
可是,以老头子对自己的重视和保护程度,他不可能随意的把自己的身份暴露给别人。
更不可能在明知道自己有危险的情况下,还对自己说无论如何都得救下他的性命。
他看起来对白无心相当的看重,这其中一定有他所不知道的隐情。
老头子不会轻易相信别人,更不可能随意的把赌注押在一个并不熟悉的年轻人身上。
这很不鲁郁。
事出反常必有妖,所以唐匪想搞清楚白无心的身份来历,以后应当以什么样的方式和他相处。
鲁郁抬头看向唐匪,就连脊背都努力挺直了一些,以无比肃穆尊重的语气说道:“当年凤凰城有一纨绔少年,名叫白世贞。偷鸡摸狗,打架斗殴,混蛋事情干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