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奉圣冷笑一声,一道气血成丝,震荡空气,入了虞东神耳畔。
“既要前去北秦,总要有投名状才是。
第一道投名状自然是世子大人的头颅,而第二道投名状……
我带不走这三千旧吴甲士,却可以带走三千旧吴甲!”
章奉圣气血成丝,传音于虞东神之时,他喉咙耸动,仍然在向那三千旧吴甲士传命!
“甲士提枪,杀重安虞东神!”
三千旧吴甲士调转枪头,杀向了九百骑虎武卒。
先锋道第二道主一语不发,提剑下虚空。
举鼎仆射项鼎探出手来,拿住了与白虎碰撞飞回的青铜鼎。
“北秦项鼎,奉命杀世子。
还请世子授首!”
章奉圣吞下一颗药丸,又从虚空中拔出双刀。
“世子殿下,重安三州没了你,自然会有下一个守城者。
守城者也许会是大柱国苏厚苍,也许会是白甲徐长河。”
“所谓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
虞家守边关数十年理当是得道者,可是如今你将归重安三州,一路上却无人送你,只有人杀你!
你可知这又是为何?”
章奉圣爆喝。
虞东神眼睑微垂,他迈步朝前,手中一杆银枪枪芒有直射天狼之势!
“我虞家不需他人怜悯,不需他人相助。
我虞东神肩扛重安三州,所为的并非那些安坐于朝堂,旁观天下事的贵人。
甚至不是为中原百姓,不过只是为重安三州六千万子民罢了!”
虞东神站在洞山湖湖畔,他身上的气血滚滚奔流,便如江河湖海,辽阔茫茫。
他的气血归于手中长枪,便如潮汐一般澎湃。
那长枪暴起,瞬息间便刺开了如瀑地先锋道剑光。
“豪杰孤勇,值得相贺!”
举鼎仆射项鼎踏空而至,无形的气魄扩散开来,令整座洞山湖都为之一颤。
这会这位北秦第二神阙,气血融成九重神相,其中三道元相带起金黄色气血,熠熠生辉。
最终这些气血融汇,直入他心脏中
五脏六腑以心脏为中央,化为神阙。
“嘭!”
心脏猛然跳动。
压榨出一股股可怕的气血。
那是独属于项鼎的四方鼎气!
那披着九爪天龙黄袍的盛如辕疯疯癫癫,头发覆面,他双臂大开,铺天盖地的云雾中下下黑雨,便如同一根根针一般刺向虞东神。
又有章奉圣展出双刀,眼中带着滚滚恶念:“我助项鼎杀虞东神,既报血仇,也助我叩开秦国门扉!”
这一幕惊人!
众多强者围杀重安王世子,声势浩大。
偏偏重安王世子全无惧色,哪怕必死无疑,手中那银枪仍然刺出惊天动地的一枪。
“无人送我虞东神?我虞东神八岁杀敌,二十年来举目皆是麾下将士,皆是敌军尸骨,又何须有人送我?”
虞东神视死忽如归!
恰在此时……一道神念伴随着漫天的剑光,飞起直落。
“我来……送他!”
宛若风暴一般的剑气陡然降临。
又有雷霆暴射,又有炽盛如东君大日一般的剑气交织纵横,淹没天地。
天空中,有勾陈、鲲鹏照耀天地,又有两颗看不真切的星辰若隐若现。
天空中下起暴雨,卷起狂风。
那剑气直入暴雨狂风中,吹散盛如辕的乌云神通,又斩碎了先锋道第二道主的阴阳剑气。
虞东神长枪直指,枪芒便如同神箭射星辰,举鼎仆射飞身而退。
一百零八戮傀儡种种气血杀机,挣脱九百骑虎武卒以及那白虎束缚,刺向了虞东神,也刺向那自天而降的人影。
章奉圣双刀也被那剑光斩退,他再度落于湖面,抬头相看。
却见炽盛剑气中央,有人在缓步走来。
他一身白袍在风中飘扬,气息深邃而平静。
腰间配着一刀一剑。
此时此刻,那人正解下腰间刀剑,也摩挲刀鞘剑鞘。
“二位兵中好友伴我良久,今日正好,我以强者之血请你们退隐。”
陆景提着刀剑走来。
项鼎若有所思,章奉圣皱眉,第二道主眼中杀气森然,那大晟国疯王状若癫狂。
“你是……谁!我要杀你的头,抄你的家!”
他在云上跳着,咒骂着。
“景国公陆景!”
不过刹那时间,陆景已经破开云雾,近前来,章奉圣看到白衣,看到刀剑,看到来人的少年面容,瞳孔忽然一凝。
一旁那貌若少女的先锋道第二道主抿了抿嘴唇,道:“景国公……陆景!”
白虎飞来,虞东神带着九百骑虎武卒被三千旧吴甲士,一百零八戮傀儡牢牢困住。
可他仍然抬眼看向陆景,说道:“我之前便于你说了……助我没有好处。”
陆景并不理会虞东神。
他手腕翻动,伴他良久的呼风刀、唤雨剑消失不见了。
取而代之的,又是两把刀剑。
一柄细长长刀平平无奇。
另外一把长剑漆黑如墨。
“不见血,斩草与屠仙黑金,又如何能为我所用?”
正在这时,章奉圣突然冷哼一声,道:“也好,多杀一位名头正盛的景国公,也是赫赫功劳!”
“功劳?”
陆景低头,刀剑被他系在腰间。
“你来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