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克制住了自己的破坏欲望,所以无数难民还能在这里看到明天的朝阳,城内的金银还能原封不动存放在地窖。你懂了吗?要遏制自己的破坏欲。因为破坏一座城轻而易举,在废墟上重建可太麻烦了。
你的安茹伯国经历过战争,现在鲁昂地区也被拉格纳带兵破坏了。你要花费很多时间重建,你最需要大量忠诚于你的村民,以及那些最终伤愈的职业战士。曾经效忠巴黎伯爵的战士,他们根本不会种地,只懂得战斗,如果他们不能效忠新主子,就只能逃进森林充当匪徒,这一点我想你很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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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日,我要你当众向他们宣布麦西亚国王就是他们的主人。还有那些伤兵……你的提醒也有道理。这样吧,明日让伤兵排着队吻你的皮靴,愿意这么做的就收编为战士,坚决不从者直接处决。”
雷格拉夫听懂了很多,一些事还是将信将疑。
如今的麦西亚军是什么情况?曾效忠旧伯爵的士兵,自过去的贵族战败后,一批溃兵落草为寇,他们不甘于做匪徒,于是抓住千载难逢的机会效忠新贵族。
新的麦西亚军,就是昔日的安茹伯国老兵与香农地区民兵的混合体,雷格拉夫再带上自己的一百个北欧老兵,终于拼凑成为一支劲旅,论士兵的构成,其中安茹伯国的比重很大。
可是现在的麦西亚军自战役结束后,不得不面临一个棘手的问题。
雷格拉夫趁着机会,直接询问父亲一个尖锐的问题:“父亲,看来这边的战事已经结束了。下一步该如何?”
“当然是等那个愚蠢的查理抵达巴黎,他不来,一些事情也不好进行。”说到这里,留里克内心就燃起一团怒火。
“我是说,等查理的事情也处理完毕了。法兰克人的战争还在持续,罗斯……是否要全力向斯特拉斯堡挺进?”
留里克想都不想:“那是自然的。”
“既然如此,我是否应该全力以赴的帮助罗斯?”
“你?”听起来儿子的言辞显得很生分,想想也是,儿子毕竟也是一位君王。“你不必全力出兵,我知道你的情况。无论是麦西亚军还是拿骚军,大量战士本质是农民,现在战役结束,他们必须回家收麦子。我不强求你,你大可让他们带着战利品回家。不过……”
“我还是要带领精锐跟着您一起走。”
一只大手盖在雷格拉夫的额头,“小子,你真聪明。不错,我是国王,你也是国王,我们父子进入阿尔萨斯地区,只要解决掉那个洛泰尔,罗斯的远征才能告一段落。听着!”
“我在。”
“以后,西欧的事情交给你,内陆一些的事情交给黑狐,是我帮助你们获得巨大权势,你永远记得自己是怎么来的。未来罗斯的目光会眺望东方,我会去看看君士坦丁堡的宏伟。为父能帮助你的就是这些,你已经羽翼丰满。”说到此,留里克再狠狠拍打儿子的额头,一切尽在不言中。
人口,尤其是可以直接控制的人口,那才是一位君主的财富。不经过中间贵族的盘剥,民众直接向国王纳税,当战争爆发后,民众也带上武器直接为国王服役。
曾经,查理曼试图构建起这样的财税、军政制度,他一度做得很好,然而帝国内部早已是大大小小贵族盘根错节,靠着铁血手段还能维持这一切,他一死就是人亡政息了。
雷格拉夫在法兰克腹地发展,他的存在好似鸠占鹊巢,他没有捡起查理曼的那一套,学习谁都不如学习自己的父亲,不过罗斯的军政、财税制度与查理曼制定的体系也颇为相似,或者说两个时空的国家,在相近的时代里都选择了性价比最高的方案。
第二天上午,各方都开始了各自的工作。
大清早,庞大的营地弥漫着浓郁的煮麦香气中。雷格拉夫按照父亲留里克的要求,开始针对数以千计的难民做处理。
年轻的麦西亚国王面目稚嫩,就是惊人的身高显得他更年长些。雷格拉夫在亲卫的陪同下走进难民营地。
同时随行的教士一身黑袍,双手抱紧一尊巨大的黑色十字架。
列日大主教哈特加,老家伙已经决定辅佐年轻的麦西亚王成为一位虔诚又仁慈的好王,也就戴上主教高帽高调行事。最后还不忘将巴黎主教埃查拉德拉到身边,尽量安抚受惊的民众。
诸位大主教为雷格拉夫站台,他们联合起来宣示一位金发的年轻王者的绝对法权。
处于绝望中的人们会抓住一切救命稻草,民众不认识列日大主教、不知其身份极为高贵,倒是大家在过去的弥撒活动中一定会见到巴黎主教本人,他们就对巴黎主教的话奉若圭臬。
于是,有着诸位大主教的联合背书,雷格拉夫就成了男女老幼人数达到三千之举难民们的君主。所有难民都有了非常明确的新身份——麦西亚国王的属民。
针对难民的安置也有了初步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