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菲斯克索性驱使战马走上前,阔别一个多月的两位将领就在凡尔赛平原相遇了。
阿里奥伯特急于弄清楚巴黎地区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因为他草草扫视一番,注意到很远处的塞纳河上停泊一些独特的大船,巴黎城主城杵在河中岛,看起来城市好像已经被攻破。
菲斯克不吝宣称罗斯军取得完胜,他对查理大王缺席围攻一事耿耿于怀,或者说整个罗斯军对此事都很不满。
他不给前者获悉真相后震惊的时间,当即反问:“查理是否已经到了?”
“是……是到了。而且你们的人,攻击了我们。”
“我们的人?”菲斯克一下又明白过来,他刚刚才与撤回来的阿斯卡德打了个照面,已经弄清了基本事实,只是“先发制人”一事他可不觉得有什么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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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面上,菲斯克还是要装糊涂:“真是我们的人?要是我的人,就会堂堂正正攻击,而不是偷袭射箭。你可不要侮辱我们罗斯人的卑鄙小人,有谁偷袭你们吗?”
这话分明是明知故问,心里憋着一股气的阿里奥伯特只好脸上满含笑意:“也许是误会,我们是被一群森林匪徒袭击了。请注意!”他还是忍不住,故意咬牙切齿地说:“是一群可耻的农夫,他们逃到森林里做了匪徒。匪徒竟敢袭击君主的军队,他们全都该杀。看来……伟大的罗斯军队应该收拾了这群匪徒。”
话里有讽刺,菲斯克一笑了事懒得斗嘴,反正阿斯卡德做事速来鲁莽,今日的偷袭也算给罗斯军做了很好的警报,小子偷袭的也是战马,除非倒毙的马匹将人活活压死,否则应该不会有什么损失。
菲斯克耸耸肩,攥着缰绳绕着阿里奥伯特走上一圈,不禁打量这位可算为战友的老战士。
“真不知道你们一个多月干什么去了,巴黎之战已经结束,你们本该参战,怎么战争结束了才来?”
定在当场的阿里奥伯特本无言以对,因为他当初就讨厌查理的一意孤行,面对罗斯人的质问自己怎么回答都不是。
本来图尔伯爵对战争的态度转为消极,沙特尔和勒芒就杵在当地,已经没有第二人去争抢,查理何必气冲冲转道而去?固然占领地盘很重要,难道就比攻占法兰克最早首都巴黎、早早获得法理大权更重要的么?
现在说什么都晚了,是罗斯人捷足先登。
“是啊。”他好好想了想,勾下头苦笑道:“那可是巴黎。我的君主一位你们定要围攻好几个月,才能把巴黎城耗得食物耗尽被迫投降。你说的是真的?一天之内战役就结束了?”
“事实就是如此。查理实在太慢了,他明明与我的国王签署条约,我们应该联合攻城他却不来。怎么?现在城市攻破了,他要来索要战利品吗?”
阿里奥伯特无言以对,想到自己的身份与对方的身份,彼此赖在这里费口舌毫无意义。
他也不好说自己的查理大王在森林里被吓得像是个三岁小孩,查理王要必须表现出真正法兰克国王的威严,过去被囚禁、颠沛流离所形成的应激反应都该消除掉,必须成为真正的王者。
“这样吧。我的王的确在森林,身后还有两万人的大军!”他故意说多了兵力。
“哦?我是否可以理解,查理觉得我们罗斯人攻城费力,觉得只要兵力足够充分就能攻占巴黎?所以没有第一时间进军,而是到各地招兵买马了?”
面对一个体面的机会,阿里奥伯特立刻借坡下驴:“的确如此。只是我真的难以想象,强大的罗斯王竟然迅速完成攻城。还有,朋友,你披在身上的豹皮……很好看。”
“当然好看,我发现巴黎的森林到处是没见过的野兽鸟类。怎么,是打算和我闲聊?”
“我想不必了。军队还要走出森林,也许,查理大王的军队应当在这里驻扎。凡尔赛平原,本来就是法兰克国王的私人领地,理论上……”
“是在暗示我们不可以狩猎,不可以放牧?”菲斯克眯起眼睛故意反问道。
“我的君主许可你们这么做。既然查理王已经到了,还请你们让开区域,给我们留下一片驻扎地。”
菲斯克摇摇头:“我没有擅自做主的资格,我必须通知我的国王。”
“对,我也必须通知我的君主。”
双方一拍即合,阿里奥伯特折返回森林,告诉那个藏在一批重步兵人墙后的查理曼一切无忧。菲斯克则快马加鞭冲向约莫八公里外的温泉宫,告知自己的国王,神游一个多月的查理王成了伊芙琳森林中最高级的野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