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布袍代表纯洁,大量以黄金线编织的花纹代表着高贵。
他的主教高帽不仅仅有宝石、黄金装饰,其中还特别安装了一件极具象征意义的小物件。帽子后部挂上一副很大的圣体光座,它是铜片打造,外层包上金箔,挂在帽子后显得大主教的头在发光。
阿基乌斯与他的随从们坐上两辆马车,尤其一位小教士特别扛着一副巨大的包金十字架,令原本应该低调的教士们,成为骑兵队伍里最显眼的存在。
不久,两位南方伯爵也带领他们的亲信,从远一些的营地策马抵达阵前。
“国王,请宽恕我的吃到。”阿克弗雷德礼节性地示意。他虽是无心,查理听到“迟到”一词,平静的心情也猛地一紧。
塞金二世态度蛮横了些,他直言催促:“查理,是时候行动了。”
查理看看左右,尤其白了塞金二世一眼。“你们两位也带来一支军队,这样留里克若是突然偷袭,我们也好迅速突围。”
“你担心他耍阴谋?”塞金二世笑着摇摇头:“我可不这么觉得,我和他可没有仇怨,再说……”
“对,我知道。你和他有些交易。”查理不怀好意地陈述道。
查理所说的是一个事实,塞金二世的领地滨海,以后只要牢牢控制波尔多和桑斯,就可以高高兴兴与罗斯人做生意。甚至于再招募一些有意皈依天主的丹麦人、罗斯人为自己效力,加斯科涅伯国会变得强大。
加斯科涅可不会为了法兰克流尽最后一滴血,恰恰是法兰克应该保护加斯科涅的安全,这就是当年自己祖先臣服查理曼时,后者做出的一个承诺。当法兰克已经不能继续落实安全保障,加斯科涅果断寻求自立自强亦或是寻找一个新的靠山,都是合情理的事情。
秉承着这个心里,现在的塞金二世面对查理已经懒得再说敬语,除非查理在兰斯完成加冕仪式。
查理不想再纠结,他最后看看身后的军队,庆幸于波瓦蒂尔伯爵伯纳德没有来——伯纳德若是来的事情会变得更加复杂。
“走吧!”他命令道。
上午,一支骑兵队快速行进在凡尔赛平原那无比平坦的草地上。
平原之平坦,使得坐上马车的教士们也不觉得很颠簸。
蓝天白云之下是墨绿的世界,整个环境过于原生态了,仅有以巴黎法兰西岛为中心的滨河区域内,高度集中着村庄大大小小的村庄。
巴黎小平原与凡尔赛小平原连成一体,其中玛丽森林有限分割了两个平原。
今日的罗斯军大营一切如故,留里克并不能确定查理一定在今日赴约,就算那家伙来了,自己也懒得备下酒宴去邀请一个迟到者。
其实所有参与围攻巴黎的贵族们都达成统一态度,就算查理只是派遣小股部队参与围城战,不直接参与战斗,只是在一旁做观察员,就姑且算是查理参战了。
查理可好,是他在欧塞尔参与签署了条约,结果也是他不派遣一兵一卒参战,战役结束都一周了,这才懒懒散散地走出森林。
一想到这一点,获悉情况的弗兰德斯伯爵博杜安,都觉得自己在巴黎之战为胜利居功至伟了。
众同盟贵族聚集在温泉宫,昨夜大伙儿吃了豹肉,喝了豹但火酒,事后大家都是啃大饼吃羊肉,博杜安记得自己后来还不尽兴,就痛快了喝了不知多少甜蜜的葡萄酒。
圣埃蒂安大教堂内珍藏的葡萄酒都被缴获,留里克自然拿到缴获的大头,也就顺理成章分发下来犒劳全军。因为罗斯军不可能带着大量美酒继续行动,而且又到了一年夏季,拿骚-科布伦茨伯国今年的葡萄酒也应该发酵完毕,大军继续下一阶段军事行动,理所当然得到更多的葡萄酒补给,也就顺理成章挥霍掉当前的缴获了。
大部分贵族清晨时已经醒酒,年轻的雷格拉夫拍拍脑袋还是觉得昏沉,他不得不大口惯了很多煮松针水,靠着松针水特有的涩感缓解了一番头疼。
绝多数法兰克贵族的生活离不开葡萄酒和麦酒,因为纯净的白水不好找,稀释过的葡萄酒成为对净水的替代,长年累月下来很多贵族练就了不错的酒量。
留里克自我感觉还不错,清晨时候他静静想了想,昨日的宴会邀请来了很多人,自己明明也派使者去通知丹麦人,到最后丹麦王拉格纳还是没有赴约。
“不管他了。拉格纳生性自由,从来不想做我的臣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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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格纳是不可征服的,更是不可控的。若非当年此人有着利用价值,自己也不会出手帮助,就此次围攻巴黎的战役来看,已经做大的拉格纳确实有些尾大不掉。
自己与那人的友谊原本就很脆弱,等到强大的法兰克正式崩溃理解,只怕……
留里克暗自希望拉格纳譬如喝酒喝死,这样自己信得过的“无骨者”伊瓦尔上位,那样就比较符合罗斯的利益。
既然昨日拉格纳不来,等到自己与查理继续谈判时,估计拉格纳还是不会来。
上午,按照在南部的哨兵,以及来此狩猎小屋的战士,都跑回来说明查理的大营有了异动,眼神锐利的士兵声称大量骑兵集结。
留里克闻之大喜,即刻召集温泉宫内睡眼惺忪的大大小小贵族。
他换上一身盛装,面对众人拍腿叫好:“朋友们,查理终于愿意来了。一会儿我们就在温泉宫里和他好好谈谈,你们要对查理说什么话、提什么要求,到时候可千万不要藏着掖着呐。”
要和查理说什么?大家互相看看,由于过往年月里众人几乎没有与那个落魄王子有交集,尤其是听说的多是对查理的非议,巴黎之战此人又是个迟到者,如今能正眼瞧她都是艰难的。
但该来的还回来。
查理硬着头皮进入罗斯军庞大的军营,他为眼前的一切深深震撼,再注意到温泉宫的围墙不翼而飞,敦厚的房顶还故意插着一面罗斯人的旗帜。他放眼看去到处是所谓“圣安德烈十字旗”,实则是抽象表述的船桨,巴黎果然被团团围住,情况比他设想的更加糟糕。
因为他清楚看到法兰西岛的南大门完全垮塌,狭长的石墩木板桥上正有一群金发的家伙进进出出。至于砸毁城墙的武器……只怕就是屹立于温泉宫主建筑前的两尊巨物吧!
查理见识是少但非无知,罗斯人惯用扭力武器一事他是了解的,也听说过他们建造了一种更高级的武器,虽说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今日一间依旧大吃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