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健哥舔舔舌头,正要添油加醋大说一通,那料令狐长思看不惯他不正经样子,只好摆正姿态,正起脸色,将昨日私塾里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地说了一遍。对于自己率领一群小捣蛋大搞恶作剧捉弄人的事却闭口不谈,话里尽是数落那蔡青的不是。
令狐长思听罢,捻须思虑一会:“你所说属实?”还有点不相信,儿子说谎扯皮有一套,只怕这话里大有水分。
“孩儿所说句句属实,孩儿与那蔡青素不相识无冤无仇,他找上门来有意和我作对,还把跳蚤儿痛打一顿,把姜老先生都气走了,这事同学们都亲眼目睹,这小子嚣张得很,把我们整的好惨,还带了庞捕头想把我们抓去坐牢呢,手段毒辣,孩儿斗他不过,只怕……只怕要被他赶出学堂了,这书也念不成了。”小健哥加重语气哭诉,说着偷偷瞅了父亲一眼,正好借此机会发下小牢骚,这私塾真是读够了,巴不得蔡青真把自己赶出学堂。
令狐长思霍然变脸,厉声道:“胡说,就因为和别人吵了一架就不读书了,我看你小子是找借口。”
老父岂能看不破小儿的小伎俩。
吃了一盆子冷水,小健哥赶紧转过身去,吐吐舌头,做个鬼脸。
令狐长思稍作平息,想了想才道:“如果真是如你所说,这件事也不完全是你的错,那蔡青做法有些过分,若要理论,他的底细,你先调查清楚再说。”
老父还是通情达理的,小健哥应声道:“这小子如果继续捣乱下去,孩儿以后的日子怎能安稳了,太有必要弄清他的底细了,孩儿一定想办法将他的真面孔揭穿。”
话方毕,忽听屋外院门处传来响亮的禀报声,有家仆放声喊道:“有客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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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般嘹亮之声,来客大都不一般,令狐长思连忙起身出外相迎,小健哥紧随其后,来到院中,来客已是迎面而来,一位花白胡子老头。
令狐长思一眼就认出是小健哥的老师姜老先生,急忙迎上去,满面笑容,恭敬着施礼:“姜老先生光临敝舍,有失远迎,还望见谅。”
这姜老先生是临安大儒,与小健哥之父同为前朝状元,知识渊博,德高望重,深得读书人的尊重,昔年状元及第,老先生看不惯官场黑暗辞官回家开办私塾教书育人,曾手把手带出数位状元探花郎,在临安文化界享有很高声望。
这老头持才自傲,平时从不出门拜访客人,况且近日偶得风寒,正在家中养病,此时拖着一身病突然造访,让大家略感意外。
令狐长思颇感讶异,一踯躅间,小健哥见老师亲自来访,赶了眼色,欢叫一声,急忙抢上前去搀扶老师。
令狐长思这才迎前一步,关切问道:“听闻老先生近些日子身体微恙,今日带病大驾敝舍,实在荣幸之极。”
姜老先生客气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