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马总是要比马车快的。
沈晏遣阿昌去正院说一声,留丁香与茴香在府里收拾她的细软,自己则牵了日常出行骑的那匹枣红马来,刚朝她伸手,崔令鸢自己已经拎着裙子,踩着脚蹬,翻身跃了上去。
沈晏默默收回手,嗯,忘了我阿翘马术极好。
......
雪霁之后,一抹斜阳垂挂在西边,将落未落,拖出半边瑰丽的霞光,落在沿路店肆招牌和满街行人车马身上,也为沈晏镀上一层浅金。
二人合骑还是头次,方才因为着急,崔令鸢没想那么多,此刻出了府,镇定下来,就发现这个姿势实在是暧昧,就如他从背后整个围抱住她一般。
崔令鸢只露了半张脸出来,迎面而来的行人简直注意不到沈晏怀里还藏了个人。
她不算娇小,换后世也有一米六多的身高,大概是对方过于高大。
马上不比车里暖和,更何况这还是化雪时分,但崔令鸢一动也不敢动。
此刻她的后背正紧贴着他的胸膛,缩在对方温暖的大氅里,清晰感受得到后背贴着的坚硬,虽然有些不合时宜,崔令鸢默默想,但是手感应该挺好。
身后之人亦是默然,呼吸较往日沉重,紧张得整个人都绷着。
坊门口,行人赶在宵禁前往家赶,若非沈晏佩有刻了沈氏族徽的令牌在身,小小插了个队,他们怕是要在这门口排上好一会。
到了镇北侯府门口,崔令鸢由衷道:“谢谢。”
沈晏奇怪:“怎么不进去?”
“你要和我一起进去么?”崔令鸢惊讶。
“......”
沈晏有些无奈嗯了声,“我是你夫君,当然该陪你前去探视。”
“可是,一会便宵禁了,你怎么回?”
“......我是你夫君,自然是与你在侯府同住一晚。”沈晏有时候也想撬开她的脑子看看,里面装的都是什么。
崔令鸢呆了呆,好像,是这么个道理。
遂也不再拖延,与他一同进了府。
镇北侯跟崔夫人都在镜春斋侍疾,二人便没去正院,直接往镜春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