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也是妙人,干脆道:“多煲些,符七郎吃亏,可没有贤妻替他洗手做羹汤。”
“吃亏”?
崔令鸢挑一下眉。
太子妃道:“其实符七郎伤势本不在腿,是为沈三郎拦了一下那匪首同伙,这才,绊下马。”
符七郎倒是仗义,没和任何人说,否则理国公怎么也会有些怨怼的。
崔令鸢肃然,看看米,郑重多加了一杯。
外伤内热,饮食需要清淡,鱼虾更是性寒,崔令鸢煲的粥,也不过是加了一点点瘦肉糜的白粥罢了。
没什么讲究,也就是宫里的米新一点儿,水甜一点儿,煲出来的粥水香烂一点儿。
据说符七郎捧着粥,感动得几乎落泪,那一碗可以称得上是素淡至极的肉粥被他喝了个精光。
崔令鸢哪知道几人以身做饵险入青云寨那两天,吃的喝的是什么玩意儿,太子倒是与太子妃私下抱怨过,堪称潲水!
有对比在前,这一碗香糯顺滑,绵软稠烂的肉粥,自然称得上是美食了。
沈晏是后半夜醒的,当他有些迷茫地睁开眼时,对上的是崔令鸢睡熟的侧颜。
崔令鸢就趴在床边浅寐,手搭在他的手边,想着只要对方醒来稍微一动,她就能感觉到。
丁香来劝过,说自己和茴香轮流守着,一有动静再叫醒她,崔令鸢想了想,还是坚持在这儿。
不过她低估了自己的睡眠质量,沈晏看了她好半晌,她一点知觉也没有。
沈晏看看她,再看看床帐,有些陌生,好一会才想起来之前与太子他们策划的,便清楚这里大抵是东宫。
至于崔令鸢,大概是太子召进来照顾他的。
计划之中,他该是伤势最重的那个,符七......
沈晏抬手揉了揉眉心,忘了伤在右肩,这一抬手,就牵扯到了肩膀上的伤口,痛得轻轻抽气。
崔令鸢惊醒。
“你醒了?”崔令鸢伸手去探沈晏的的额头温度。
沈晏还未反应过来,只觉得额上一凉,触感柔软,对方的手已经离开了他。
“还有点儿烧,不过比午间是好多了。”崔令鸢浅浅一笑,“饿么?厨房有清粥小菜,我去端来。”
沈晏心中一动,忽然捉住她纤细手腕。
崔令鸢疑惑地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