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么,当耶的看儿子,总有看腻看烦的时候,更别提他儿子多,一个不成器还有旁的争气上进,但是旁人太着急,他又心疼起太子势弱了,毕竟亲父子,哪有隔夜仇?
只是不好意思表现出来,丢了帝王颜面。
这不,太子立功,紧跟着赏赐就“补偿”下来了。
圣人赏赐,皇后自然跟着赏赐家眷。
——
自从那日晚上装柔弱换来无微不至的照顾之后,沈晏渐渐觉出了弱有弱的好处,竟成了常态。
伤是真伤,三分伤势加上五分装模作样,再加上崔令鸢最见不得美人憔悴,便成了十二分的怜惜。
使出满身力气,势要将他养回从前风姿。
美人......沈晏轻咳一下,崔令鸢回过神来,目光落在他因包扎伤口露出的半片肩膀上,白皙如玉,微笑道:“郎君昨日不是嫌白粥吃絮了?我做了几样快手菜,都是清淡好开胃的。”
摆到食案上,果然清淡,量都不大,小小的盘子,一眼看过去,嫩黄鸡蛋豆腐羹,青白芹菜百合,嫩绿蒲菜,白里透粉白斩鸡,倒是清淡好看。
唯一浓重些的,恐怕就是碟子里那两小块枣糕了。
主食是豆粥,便是东坡诗中“地碓春粳光似玉,沙瓶煮豆软如酥”写的豆粥。
汉光武帝在芜蒌亭时,得冯异奉豆粥,用沙瓶烂煮赤豆,候粥少沸,以豆投之同煮,既熟而食。
老太太忆往昔时提起崔令鸢祖父爱吃自家熬的豆粥,便是这么个朴素的爱好。
因为菜都是咸口的,这粥便没放太多糖。
崔令鸢自觉,又端起碗喂他,沈晏叫她一起吃,她只道自己先不吃。
沈晏垂眼微笑一下,心里说不出的暖意。
崔令鸢搅动粥,直到入口不烫的温度,这才送到他嘴边。
米豆熬得恰到好处,透出清清淡淡的甜味,沈晏眼角微微弯起,如含苞待放桃花。
看着沈三郎俊秀面庞,宽肩窄腰,还有骨节分明细长大手,踩在她审美上作威作福却不能摸一摸真是,遗憾。
又想起那天阴差阳错的怀抱来,手感挺硬的啊,想来脱了衣裳是有肉的,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