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祯站在他面前,看见他脸上瞬间的灰白,忽然想起昨天傍晚他从棺材里醒来时,像个失了魂的木偶娃娃般的模样。
她有一瞬的心悸,抿紧了唇,回想着自己的话是不是说得重了一些?
她就这么静静地站在韩慎的面前,期待着小哑巴能给他一点解释,比如他其实努力做了,只是他从来没有做过这些,所以没有做好——
可韩慎只是像个木偶娃娃般,呆呆地坐在那里。
他的确是可以解释的。
中午煮山药的时候,他不知道该煮多少的量,想着恩人指的既然是这一堆,便把整堆都煮了吧。
洗的时候他才知道,原来洗山药是一件如此困难的事情,他洗了好几遍,山药上都还带着泥沙。
他又接连着洗了几遍,一根根拿起来看,确定没有泥沙之后,才放进锅里。
可是他根本就不知道要放多少水,只觉得水漫过山药便够了。
等他知道不够的时候已经迟了,揭开锅盖一看,锅边上都已经烧黑了,粘上了一层山药泥。
他将没有糊的盛了一碗给尤氏,尤氏闻着煳味,只说她不吃这个。
尤氏不吃,他便也就没好意思吃。
浑身无力的他想要找个地方躺下来休息一会儿,可又怕尤氏自己跑出去走丢了。
只好找了一条凳子放在梁柱下坐了,想靠着梁柱休息一会儿,没想到就睡了过去,接着便陷入了梦魇当中。
这才没能及时醒来,提醒尤氏给囡囡换尿布。
可他此刻心里面只有一个声音:“我是废物,我什么也做不好。”
解释只是强辩,父王说过,事后的强辩无用,特别是君王。
所以,他的确什么也做不好。
他就这么木然地看着恩人愤怒而涨红的脸,好似在期待着他再骂自己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