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祯忽然说道:“你怎么就知道我不会把他们当奴仆使?”
阿泉定定地看着秦祯说道:“你不会的,我娘说过心善的——”
秦祯当即意识到他要说什么,立马止住了阿泉,说道:“我会给你定一个契约,所有的孩子们都只是给我做佃农,不管春种前所有的地能不能种完,每日的活计都量力而行,地里种出的粮食我会分给你们三成,在明年粮食有收成以前,我会供你们的吃住。”
阿泉听了这话,眼神一亮,笑着说道:“我就说,哥哥你是个好人,我娘说心善的哥哥长得都好看。”
秦祯于是从屋中拿了纸笔,先跟阿泉签订了契约,才又跟阿泉打听了一下潘家善堂内的情况,然后跟韩慎和罗问一起商议定了救人的计划。
秦祯知道自己的话说得过重了些,因此全程都主动询问韩慎的意见。
可其实她自己都不明白,为何对韩慎她就是不能好好说话,反而对月月与罗问,她都能做到客客气气。
韩慎虽心中有气,可却知道现在不是自己能置气丢手的时候,秦祯问什么,他也都详细地说出了自己的意见。
——
傍晚。
潘家善堂外的石板路上,一头驴拉着辆水车清泠泠地驶来,板车上,巨大的椭圆柱水桶中大概是罐装的水有些过满,清水洒了青石板一路。
水车很快驶到了潘家善堂的后门处。
拉驴的人身材娇小,头上戴着一顶新编的草帽,站在后门处,抬手敲响了门扉。
门内,一处临时搭建的茅草棚中,许伯正坐在一张破败的凳子上,靠着草棚柱子在打盹。
他因为看守柴房不力,被罚来看守后门,尽管都是看门,无甚差别,可看守后门日日都要到了下半夜才能去睡,对于许伯这样上了年纪的人来说,确是一种惩罚。
因为老人到了下半夜就更难睡着了。
不过一夜,许伯松得要垮掉的眼皮下都是青灰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