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我的妻子……名叫青婵。”
“我来人间等他,已有四万八千年了。”宁修缘自语道。
雪中客却忽然大笑起来。
“你笑什么?”宁修缘不解,问道。
雪中客并不着急回答,而是问道:“你看过戏么?”
宁修缘若有所思的点头,道:“看过,不止一场。”
“那就对了,如今的你,宛如戏中人。”雪中客的话,再度变得高深起来。
“这话又是什么意思?”宁修缘不解,微微皱眉。
雪中客道:“ 破碎之地,就像是一方戏台,有时,大千世界的人,会登台唱戏,但既然是戏,便会有唱罢之时,戏终人散,唯你入戏太深,尚不自知。”
“不过,这也怪不得你,毕竟来到这里,并非你的本意,而记不起曾经,你便永远不知道你是谁,谁又是你。”
雪中客的话,虽然极其晦涩难明,但宁修缘依旧从其中听出一些端倪。
过往几万年以来,所形成的认知,仿佛正在被不断颠覆,一一崩解。
而这时,雪中客似笑非笑地看着宁修缘,道:“你说,倘若以一方天地为牢笼,再让一个人忘记一切,却只记得自己名字的人,进入牢笼之中,渡过几万年,他还会意识到,这方天地是牢笼么?”
宁修缘彻底沉默了。
倘若雪中客这番话,是在向他暗示某种可能得真相,那么此刻的他,显然已经领会到了。
于是,在片刻之后,他摇头道:“不会。”
显然,雪中客也是这般认为的,而且他至今都觉得,这样的手段十分高明。
“是啊,但牢笼再大,也是牢笼,身在牢笼之中,纵然再自由,也是一种放逐,而放逐者最需要的,其实是救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