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自己已经在这里这样遭受痛苦多久了，他已经没有时间的概念了，仿佛自己已经在这过了几千年了。

其实并没有这么久，按照灵裔之后调整的流速和各种时间算起来，其实也才堪堪百年。

但即使是百年，能够坚持这么久，也已经很厉害了。

其实秋雨宁做过最坏最坏的打算，就是灵力耗尽，生命力枯竭，又或者受不了痛苦，最后被折磨得彻底死亡。

可现在，事实告诉秋雨宁，他想得太简单了。

他对痛苦的看法，太过简单了，他最坏的打算，也不及现在他所遭受痛苦的万分之一。

现在的情况是。

他不会渴，也不会饿，不会疲倦，不会死亡，只是在那痛苦中，一遍又一遍的重复。

没有人可以倾述，没有人安慰，甚至不会有人辱骂你。

你所能得到的，只有最简单的几种东西，痛苦和孤寂以及他们的附加产品，麻木。

没有人，没有人能够忍受如此之久的折磨，秋雨宁真的觉得自己到极限了，他撑不下去了。

“我……”

秋雨宁的喉咙深处发出一个颤抖的字眼，但剩下的字，却又被他咽了回去。

而看到这一幕，灵裔却是更加高兴了。

秋雨宁动摇了，虽然还在支撑，但他知道，离自己的目标不远了。

灵裔张开口，本想说，“只要你随便杀一个人，就可以了。”

可他的话还没来的急说出口，脑海中却是忽然浮现出陈洛的声音。

那个贱贱的笑容，那个让他咬牙切齿的表情。

他忽然改变了主意，他不想让秋雨宁随便杀一个人了，他要亲自指定给秋雨宁一个人选！

于是，他微微一笑，开口道。

“我要你，杀了陈洛。”

可就在他这话刚出口的瞬间，原本意志力已经薄弱到了极点的秋雨宁忽然一怔。

那种感觉，就好像沉睡的人忽然清醒过来一般。

那一瞬间，就连他身上传来的阵阵刺痛，都清晰了许多。

他脑海中回想起陈洛从加入他们到现在的种种。

又想起陈洛当初是因为对正道彻底失望，才决定加入魔道的。

自己废了九牛二虎之力，让他重新相信正道，难道现在，自己要再次将他对于正道的信任和他生命一起拿走吧！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