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之后，娄轻语脑海中的记忆开始模糊，慢慢消散。

她抬头看向前方，那巨鲸的一双眼睛此时正看着自己。

“呜~~”

巨鲸再次发出一阵低鸣，那声音似乎有着某种极强的感染力，使之闻者悲伤。

从那双黑色的瞳孔之中，仿佛带着无尽的孤独，带着某种渴求。

娄轻语用手掌轻轻的抚摸着巨鲸的身体，虽然不知道眼前的巨鲸都经历过什么，但似乎又能理解他。

一头在荒海之中生存了数千万年，乃至更久的生物。

而荒海之中的海兽，寿命最长顶多也就是几十万年，而且几乎都没有灵智可言。

这些海兽所拥有的，无非就是最原始的几种欲望，杀戮、猎食和繁衍。

而眼前的这头巨鲸，娄轻语能够从他的叫声和眼神之中，看得到他细腻的情感。

数千万年的时间里，孤独的在荒海之中生活，就算偶尔能够碰到其他有灵智的海兽，那些海兽也没办法陪伴他太过长久的时间。

于是只得孤身一人，在漆黑一片的荒海海底之中，不断的游荡着。

“数千万年……”

娄轻语看着眼前的巨鲸，忽然想起了玄武。

玄武的经历似乎也与眼前的巨鲸差不多，都是被困上千万年的时间。

只不过唯一不同的是，玄武是被关在了狭窄的空间里，独自一人困守。

而眼前的巨鲸则是可以在整片荒海之中不断游荡。

玄武是一无所有的感受孤独。

而巨鲸则是拥有整个荒海世界可以遨游，但始终找不到一个能够长久陪伴他的人。

娄轻语也说不清，两人相比起来，到底谁更孤独一些。

“你为什么，不去找人类呢？”

娄轻语忍不住开口问道。

虽说人类对于海兽充满了恶意，但一只想要与人类交善的强大海兽，应该没有人会拒绝和他交好吧。

巨鲸明显听懂了娄轻语的意思，可紧接着，便发出了一阵略显悲愤的鸣叫声。

“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