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能在梦里一遍遍无助地大喊她的名字,拼尽全力撞击屏障,用胳膊撞开了几道裂痕。他急得哭了出来,发疯似的不停呼喊她的名字,直到屏障完全碎裂,他的头也被厚厚的海水淹没,沉到海底,渐渐失去知觉。
那艘遇难的游轮里被扣押的宇宙人——有的消失不见,有的因为船只爆炸伤亡。警方将打捞到的尸体都进行辨认调查,最终发现有一具面目全非的女尸尚未确认,警方认为女孩的尸体因为爆炸而被烧焦。法医通过牙槽判断死者年龄大概在17~19岁左右,所有人都认为那个女尸的身份是伊莎丹妮·艾洛蒂。船只爆炸的事件仍在进行调查。
今天是个特别的日子:UPG全体队员和哥伦比亚大学同系学生都去送伊莎丹妮以及船上遇难者最后一程。
这是翔第一次穿西装——他万万没想到会是在这种情况。当他对着镜子系领带时,莫名的情感席卷而来——让他无端生出与现实诡异的割裂感。
她开始回想丹妮的面容,可越想越模糊,脑海中全是一个银发女子的倩影。他第一次感受到撕心裂肺的痛苦,他甚至认为是自己间接害死她的——如果他当时能早点赶过去阻止,就不会到不可逆转的地步。
不止是丹妮,他和银河还会救上百个人的性命。
浓厚的、化不开的强烈悲痛情绪,翔到今天才尝出一两分味——原来这种感觉也包含了不舍。是啊,他的确不舍,这是他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经历的生离死别。仿佛这起悲痛的事件还发生在昨天。
直到丹妮的离开,礼堂光才对翔说出自己的疑虑,他试探着问:“你相信轮回吗?”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翔回答道,脸上风平浪静。
礼堂光叹了口气,摇摇头:“你早在之前见过丹妮吗?她似乎很早就认识你了,你有那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吗?”
“可能吧。”翔含糊着说。他其实知道自己对她有种奇怪的久违感和熟悉感。他的生活明明与她完全没有交集,却比礼堂光更清楚她的内心很脆弱,多么需要被亲近的人照顾关爱。也许是那不可言喻的微妙感觉,促使他想要用自己的方式关心她,保护她。
直到她的离开,他才知道自己原来很在乎她。
悼念的第一晚是通夜,晚上八点开始举行仪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