翔能猜到这就是他们一直避免谈起的话题。
“什么?”
“她在法国。可没有人能找到她。”礼堂光叹了口气,又长又深。
“现在还不太晚。”礼堂光低声咕哝着,“她没有给你留言吗?”
他沉默,没有告诉任何人。
“你们还要错过第二次吗?”礼堂光再次反问他。
“她认为这样结束会更好。我不会阻止她的选择。”他的牙齿紧紧咬在一起。
“她还是决定离开。可能……被伤得太深了。”朔夜解释,脸上的表情无可奈何。
“你没有永远可以等,谁都没有。”礼堂光叹息道,拍了拍翔的肩膀:“你想去找她吗?”
“她在法国的一个诺曼底小镇。”友也扫描她的明信片找到了地址信息,“如果她现在还没离开那个地方的话……”
翔闭上眼睛,勉强咽下喉咙里的苦涩。他下定决心,说:“我去找她。”
“好!我们都支持你!”豪气大声叫喊起来,语气如释重负:“如果你几年前就这么主动,你们都不会比现在还要艰难。”
离开那天,本来UPG全员起去送他,可他婉拒了他们的好意,只留下了礼堂光。翔不像机场里其他人都拉着大包小包的行李,他只背了一个黑色的双肩包,带着兑换的欧元和必备品。
他换好登机牌,礼堂光在他身旁低声说:“我知道你一个人到陌生的国家,面对陌生的语言和环境,这对你来说很困难。你也迈出了一大步,你自己多保重,有事记得联系我。”
“谢谢。”
过了安检之后翔回过头去看礼堂光,高个子站在人群里还是那么显眼,对他挥挥手,看口型是在跟他说“自己好好的啊”,不知道为什么,那一刻翔的鼻子忽然很酸。
在飞机的轰鸣声中,翔飞离这座埋葬了她青春的城市,也是他一直守护的城市,未来会有什么,全不可预知。
他只明白一件事——该信的梦要去信,该爱的人他也要去爱。
他仿佛坐在塞纳河边的草丛上,水流前前后后地冲撞着堤岸,声声入耳。百灵鸟站在松树上啼叫的悦耳声,还有她均匀的呼吸声,都如此清晰地萦绕在他的耳畔。
他的胳膊轻轻环绕着她,手放在她的额头上。惬意躺在地上的她看起来如此慵懒,她就静静地倚在他的大腿间。他仔细地端详着她的容颜,不禁发出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