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已至此,姜夕榆也不想再藏着掖着了,有什么疑问全都直接当着郑氏的面问出来,或许她还能知道真相。
可她的话,却让郑氏大惊,“你到底再胡说什么,怎么是我让他们做假账的?我又何时贪墨你的银子了?侯府的那些铺子向来都是不赚银子的,你不会以为就你一个往里头搭嫁妆银子吧,谁又不是往侯府公中填补了嫁妆银子,这本来就是做侯府主母该付出的代价。”
“母亲也将嫁妆银子都填补进侯府公中了?”这下子换成姜夕榆震惊了。
她好像忽然明白为何,郑氏一个伯府嫡女会这样穷了,原来她也一直在往侯府公中填补银子吗?
所以,在她嫁进侯府之前的受害者是郑氏,这么说郑氏还真不是幕后主使。
郑氏冷哼一声,“那是自然,虽然我当年的嫁妆没你多,可我好歹也是伯府嫡女,伯府为我准备的嫁妆也是很多的,可你看看我现在还剩什么?连蓉儿的嫁妆都置办的不体面,我又说什么了,你还委屈上了。”
姜夕榆听着郑氏傻里傻气的话,姜夕榆突然有些哭笑不得。
她知道郑氏不聪明,可从没觉得郑氏竟是这般傻。
她在侯府当家几十载了吧,将自己所有的嫁妆全部都填补到侯府公中,竟然还丝毫都没有察觉到这是一件多不正常的事。
她现在也终于明白,为何她嫁入侯府的第二天,郑氏就急着让她管家了,这是急着传递这个烫手山芋呢,或许她是实在没银子往公账上填了吧。
不过别说郑氏,前世的自己还不是一样的傻,若非自己带着前世的记忆,被徐睿伤透了心,或许她也是这辈子都察觉不到,浑浑噩噩地付出了一切,到头来却只是人家功成名就的踏脚石。
姜夕榆此刻再看郑氏,原本厌恶的眼神里竟是透出了一丝同情。
“我说了这么多,母亲难道还不明白吗?侯府公中那些铺子根本没有月月亏损,相反生意都很好,每个月少说一个铺子也得赚几千两银子。可那些掌柜给我们的账簿却是每月都要亏损几千两银子,让我们不得不每个月往公账里面填银子,这些银子若不是到了母亲手里,又会到谁的手里?”
姜夕榆这话依旧存了试探之心。
不是郑氏,又不是徐睿?
那还有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