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只有右手才能拉弓?”冷玉笙挑了挑眉冲他一笑,踢了踢马肚子转向起点候场。
他已将箭筒和扳指都换到了左边。
这是唯一的机会,他不想不愿也不能放弃。
如果高台上的帝王非要他表个态度,那这就是他的态度。
在场人们都屏住了呼吸,一早听说能现场看吴王韩泠射箭,无数人是冲着这场重头戏而来。
但草场就这么点大,又已见过箭术高超的射手,还能整出什么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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况且这人手臂又受了伤?
只见他俯身向督赛的士兵交代了几句,士兵明显僵了一瞬才点了点头。
近两尺宽的靶子皆被换成数枚串起的不足寸宽的铜钱。
挥旗鸣锣后,他手中握着数支羽箭开始纵马飞奔,发间金线随风扬起,更显英姿勃发,却是一息未歇三箭齐发,箭如流星般呼啸着刺破铜钱。
众人眼睛已花到箭和铜钱都看不清,只有耳朵似被吊起悬空去听风声。
金属碰撞的脆响叮叮当当如同奏乐,连空气中都荡起激越的震颤,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还是用的左手!
一圈转过,现场已然悄无声息。
高台上的帝王终于无声地笑了笑。
可就在大家恍惚着终于从紧张中抽离时,马上的人却抬手用黑布蒙住了双眼。
作靶子的铜钱又换上了新的。
似乎转了一圈只是熟悉熟悉路线,此刻表演才真正开始。
“这是要盲射?”已经有观者怕地想离席。
围场外边树上杨烟的手心也冒出热汗。
而即使蒙了眼,冷玉笙仍像长了眼睛似的,行至特定位置极速拉弓,猝不及防射出箭矢。
有胆小的人捂住眼睛,但还是漏了一丝缝隙,追着疾驰的人影,在白光闪过的一瞬,又闭上了眼。
再睁开时,耳边已是沸腾的欢呼,小王爷即使盲射也分毫未差。
虽然隔得老远,杨烟还是看得犯了痴,轻轻拍了拍自己红扑扑的脸颊,有点烫。
“又不是偷看人洗澡,害什么臊啊……”她自言自语嘟囔着,在树上却待不住了,她想跑……
四下望了望,是还算宁静的午后,到了饭点,远远的只有一队巡逻士兵守着围场。
她从树上飞快秃噜下来,一溜烟跑了远。
围场中一雅座的帘闱内,也有个清脆女声笑问:“他就是韩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