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亦禾跨过门槛,淡淡地道了一句,可仔细看,她合拢在袖子底下的手还在微微发抖。
“我不回去,他想纳妾就纳吧。”
虞亦禾其实早就想过她如果一直不生育,魏谭会不会纳妾又或者把她休弃,因着早就想过,刚成亲时的感情被一步步消磨,现在听到这种话好像也就这样。
可是她的眼泪却忍不住地往下掉,吓得两人有些不知所措。
清雨连忙上前为主子擦拭,李正也笨拙地找补,“没有的,二少爷没有答应的,夫人您不要伤心。”
可虞亦禾还不了解魏谭那个人么?
他就是个只会听父母长辈话的软柿子,只要祖母婆母多在他面前提几遍,自己这两年再没有个一儿半女,他定是会同意的,无论是纳妾还是休妻再娶。
虞亦禾没有理他们,径直进入了屋中,而后把门关上,谁也不理。
这边的异样很快就被金吾卫关注到禀报给了卫景珩。
他立刻停止批阅奏折,从凳子上腾地站了起来,可起身后又踟蹰原地,迟迟不能踏出脚步。
自己现在固然和阿禾已经打破了僵局,可是此等私密之事情如果不是阿禾亲自与他诉说,他也不能贸然主动上前安慰。
他思忖了良久,吩咐侍卫去后山那片梅林折几支梅花插瓶送于虞亦禾。
“就说以表这几日药膳的谢意。”
卫景珩本也没想通过这梅花表达什么,只是想叫虞亦禾看到漂亮的花儿心情能好一些,谁想虞亦禾看到这一丛插在陶瓶中的白梅,心中感触更多。
她嫁与魏谭时,父亲只是正五品的官,人人都赞她嫁得好,成了侯府嫡次子的正房夫人,可谁又在乎她嫁入这样的人家必定饱受家中长辈的挑拣呢?
人人都想高嫁,可不是每个人都能咽得了高嫁这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