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宗单心生惊惧。一种愈发不祥的预感袭来,他很想告诉李默风自己不是李子安,可惜开不了口。
李默风转身开始给丹炉加热,随后拉过一把太师椅坐下。微微仰头看着石床上躺着的‘李子安’。
“子安,你痴迷炼丹,智虑不长。到时若是外人觊觎风安城,你拿什么抵挡?不如成全了爹。
小竹那丫头我看着也不错。你二人两小无猜,情深意切。为父向你保证,此事过后,我一定亲手杀了她,好叫你黄泉路上有个伴。”
宗单是越听越震惊。
“李默风这老匹夫难不成早就存着要杀李子安的心思?”
李默风也不管石床上‘李子安’如何想,依旧继续说着,只是声音渐渐大了起来。
他似乎是要把这么多年未曾对人言说的话,一股脑的讲出来。
“你要怪就怪吴继业那个老匹夫。要不是他,我也不会拿你炼丹。”
李默风猛然站起,指着‘李子安’,大吼道:“都怪你,都怪你!为何去惹吴家,不惹吴家,你还能多活很多年。”
走进石床,李默风的双手在身前慢慢挥舞,似是在憧憬着什么:“到时候你突破到固基境九阶,那多好...那多好。”
接着突然两手放在石床边沿,紧紧按住石床:“你知道吗?当我听到你突破到固基境八层时,我是多么的高兴。
可一想到你是凭着丹药突破的,我就恨不得当场毙了你!是你逼我的,都是你逼我的!”
李默风此时已经状若疯魔:“你老老实实的突破到固基境九阶不好吗?到时候我不但伤势尽复,说不得还能一举突破到源动境。
如此所有的麻烦事不都解决了吗?子安,你说是不是?什么吴清越,什么吴招,蝼蚁一般的人,怎配和我们父子俩一起相提并论!”
这一番言语,反而让宗单冷静下来,他心中隐隐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飘忽不定,就是怎么也抓不到头绪。
李默风咬牙切齿,面目狰狞:“其实你爷爷当年找到了解救之法。
可他不但不告诉我,竟然还诓骗我说自己寻遍了所有,都没有办法治好我的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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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以为我不知道,可惜他的眼神却出卖了他。我一看他的眼神就知道有蹊跷。
这才顺藤摸瓜,最终让我寻到了方法。哈哈,你说他蠢不蠢!
血升丹!血升丹你知道吗?那是以同性嫡亲血脉为主料炼制的丹药。哼!这老匹夫知道法子却不告诉我,也是跟那吴清越一般的贪生怕死之徒!”
扑通一声,李默风跪在石阶上,双手抓住‘李子安’的手臂,表情似是痛苦万分。
伸着颤抖的手想要去抚摸‘李子安’的脸颊,却在半空中停下,片刻之后五指紧握,缩了回来。
又猛然站了起来:“是老匹夫害了你啊。他若是让我把他炼成血升丹,这样你不就不用死了吗?
他要是不怕死,哪会用到你啊!子安,我的好儿子...。”
在李默风断断续续的话语下,宗单已经将李家家主的事猜个七七八八,同时在心中问自己。
“李子安到底知不知道李默风要拿杀他炼丹?”
宗单仔细回想着这一切,在脑海中自语:“大约是知道的。或许正是因为如此,才会教他易容成‘李子安’。
也正是因为如此,才会培育他成为修行者,以免被李默风看出马脚。
好一对奸诈的狗男女!”
宗单有些难过,他知道这次自己怕是要死了。
“若是在阴曹地府见着了师父,他老人家一定会骂我。”
正当宗单在脑中哀叹之时,耳边又传来李默风的话语。
“时间到了!哈哈哈,开始了”,李默风兴奋的手舞足蹈,随后又跟换了一个人似的,异常阴狠冷静。
只见其掏出匕首,在宗单手腕处轻轻划开一个不大不小的口子。
鲜血顿时慢慢的从手腕处流出,进入凹槽,依次通过小孔,竹筒,石槽,最终流进丹炉内。
血升丹的炼制需要三天三夜。
期间添加草药,并且血液需要不停地流两天两夜。
然后将整个人投入丹炉,再经过一天一夜的炼制,最终丹成!
宗单感受不到疼痛,自然不知道自己此时正在被放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