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瓒带着翰林院、国子监生员联名弹劾张经的事并不是陆远指使的。
时间上也就来不及。
只能说这是茅瓒自己的‘个人行为’。
毕竟你张经都要弹劾我们江南党的党魁了,就算党魁不发话,我这个做党羽的也不能看着你蹦跶吧。
这次弹劾也只是对张经的一次警告,并不会真的痛下杀手,尤其是随着徐延德等五军府国公、侯等人的出面力保也就很快偃旗息鼓。
不至于为了一个张经得罪徐延德这些人。
于是这么一件事就这般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草草结束,倒也算合乎情理之中。
这件事看似挺大,实际上从头到尾嘉靖都没有露面,内阁也在争论一番后达成了不予干涉的共识,既然徐延德这些公侯出面要保张经,那便就此作罢,算是给五军府的公侯一个面子。
但这并不是陆远的政治软弱性,因为陆远从头到尾也没有露面表态。
陆远不露面那就是点到为止,若是露了面那就是不死不休。
搞政治嘛,没必要无缘无故就给自己树立几个敌人出来。
要搞死的是张经又不是徐延德这些人,对吧。
这次点到为止给你们五军府面子了,以后张经要是不懂事还来招惹我陆远,你们五军府再保那就是铁了心要跟陆远当敌人,到时候五军府内部也会意见不统一的。
——
“太傅,魏国公来了。”
文渊阁内,听到传禀的陆远抬起头来:“快请。”
说着话自己也站起身来,向着门外走了几步,便同赶来的魏国公徐鹏举撞了个正面。
“下官参见国公爷。”
陆远作揖见礼,对面而来的徐鹏举赶忙闪过半个身子托住陆远:“陆阁老可千万莫要多礼,老夫受不得、万万受不得。”
“国公爷玩笑了,快请上坐。”陆远微微一笑顺势起身,同时让开身子要将徐鹏举请到自己的位置上去坐,后者哪里会愿意,拉扯间就坐到了下手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