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部算下来得花不少银子吧,五两银子要不?”
“那肯定要啊,红封就算一百文吧,五十个人不就五两银子了?我看这么多东西算下来差不多得十两银子吧!”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知道林家光给干活的村民发节礼就花了十两银子,顿时又开始眼红了。
十两银子呢!
他们一家子得存几年才能存到这些银子啊!
不过他们只是纯粹的羡慕,相比于林家能赚这么多钱倒是没那么在意,反而羡慕在林家干活的村民既能拿工钱又离家近能看顾家里,逢年过节还有红封和年礼,简直比镇上、县城里长工的待遇还好。
这如何让人不羡慕啊!
特别是,去年的年礼还只是一条肉加上几段腊肠,今年有肉有糖又有猪油、腊肠。实在是一年比一年丰盛。
村里人又开始四处走动,打探林家三个作坊明年还招不招人。
林大江一家关着门,村里人便把主意打到林贵和林大海、林大河身上,托他们帮忙问问。
林贵经过林大河这一遭后变得更加沉默寡言,村里人跟他说了半天,屁都没响一声。
他现在的心态就是把自己的日子过好,儿女都是债,甭管太多,管多了反而管出仇人。
林大河倒是想应,可一想到只要靠近大哥,大哥便跟念经似的问东问西,他根本招架不住。
这么一来就剩下一个林大海,老实巴交的,别人说什么他只会嗯嗯嗯应声,讲到后面别人问他记住没,他回个啊字,搞得问话的村民万分无语。
但是林大海还真不是故意的,他就是这样的性子。
倒是周梅听说作坊工钱高,明里暗里怂恿林大河去作坊干活。
林大河现在看到林大江就和老鼠见了猫似的,哪还敢凑到人家开的作坊里干活,简直活腻了。
所以面对周梅的怂恿,林大河支支吾吾糊弄过去了。
过了一日,周梅见林大河没说起,还以为大哥没同意,指桑骂魁地在老屋骂林大河没本事,连自己亲大哥都不肯拉扯一把。
林大河跟个鹁鸪似的,以前只躲林大江一个,如今还要躲着周梅。
后来干脆跟着林贵下地去了。
周梅没处撒气,都撒在立夏身上,骂她是个赔钱货,骂她连衣服都洗不干净。
小主,
为了引人注意,打骂立夏成了常态。
林老太看不过去,在院子里和周梅对骂。
“你个懒婆娘丧良心的,让这么小的孩子洗衣做饭伺候你,你良心被狗吃了被狼叼了,小心老天爷看不过去让一道雷劈死你。”
“一嘴一个赔钱货,你自己不是赔钱货啊?”
周梅似笑非笑,眼里透着鄙夷,“娘,我这些话可都是跟你学的。”
林老太气极,讽刺道:“哟,现在不满我这个老婆子了?当初闹干旱没水喝咋一口一个婆母喊得亲热?你个两面三刀心口不一的东西,当初老三肯定是瞎了眼才看上你这么个又恶又懒的婆娘。”
周梅不甘示弱,“娘啊,你还当大河是个宝啊?哈哈哈,就这么个怂货,连大伯哥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你去村里随便找个人问问,你看现在谁还说林大河的好?名声都臭了,读了这么多年书还不是白搭,窝在穷山窝窝里种地。我要是知道他这么不中用,这么窝囊,哪会嫁给他。”
林老太自己可以说老三不好,但绝不允许别人说老三的不是。
周梅这些话简直就在林老太暴怒边缘横跳。
“林大河就是个窝囊废,大哥家开作坊,二哥家的立春专门给他们做竹筒,二哥专门四处收稻秸秆,都在帮大哥干事,咋就老三什么都没有。还不是老大看不起林大河这个窝囊废?”
林老太火冒三丈。
抄起门边上的扫把就往周梅身上招呼。
“老三家的,哪有婆娘说自家当家人不是的?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你又是个什么好东西?”
周梅没想到林老太会动手,吓得往旁边躲。
一边躲一边嚎:“娘,你咋还打我呢,大河这么么没用,我看就是你教的.....”
立夏见娘和阿奶打起来了,哭着去地里找林大河、林贵。
林贵匆匆赶回来,看到老婆子和老三家的扭在一起互殴,顿时气的脸色发黑。
林家老屋这里鸡飞狗跳。
林大江那边一片其乐融融,李桃花在灶房待了一日,做各种吃食,边做边喂给家里两个小的。
谷雨和立冬吃的肚子滚圆,嘴角都是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