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都安苦笑道:
“一位侍郎的罪证……以我的身份,只怕连门都进不去。”
袁立笑眯眯道:“人生苦短,何妨一试?”
赵都安沉默片刻,说道:
“好处呢?若是我能办成,能吃到多少?”
袁立莞尔:
“你是我近十年来,唯一一个当面索要好处的。”
赵都安笑道:
“我是小人嘛,全京城都知道,小人不要面皮,只要实打实的利益。”
他并不担心,因此而恶了这位御史大夫。
因为越是高端局,明确表达自己的要求,反而越令人放心。
果不其然,听到这话后,儒雅清俊的御史大夫洒然一笑,道:
“若伱能办成,本官亲自为你向陛下请功。非但如此,还额外给你一桩好处,如何?”
赵都安没问是什么好处,那显得他太low,闻言毫不犹豫:
“一言为定!”
……
为了避嫌,赵都安中途下车,步行离去。
目送他远去,车厢外那名眉眼普通,气机暗藏的仆从好奇道:
“大人,您觉得此人真的可行么?裴侍郎谨慎的很,咱们都没查出什么纰漏,凭他一人……”
袁立姿态松弛地委坐于车内,面前香炉青烟袅袅,闻言语气淡然:
“试试又何妨?或有意外之喜。”
言语中,似也并不觉得赵都安真能做到。
“好的棋手,未必要步步为营,每一次落子都目的明确,有时,随意放一两粒闲棋,或许更佳。”
袁立说道,捧起香炉,闭目道:
“回吧。”
想平稳替换一位三品大员,而不付出过多代价。绝非天子一句话就能做到的事。
而是一个浩大工程,需要太多准备,由他安排。
至于赵都安?
一步闲棋罢了。
……
……
赵都安辞别袁立后,没有立即归家,而是摸了摸怀里,勒索来的三千两银票。
径直去了京城最好的胭脂铺子,又去了售卖武者伤药的地方,采购了几样。
准备给尤金花和赵盼带回去。
没有买太多,毕竟人设要一点点扭转,何况……
“这个时辰,宫里赏赐的绸缎,应该已送上门了吧。”赵都安思忖着,忽然期待母女二人表情怎样。
……
赵家,后宅。
当身穿暗绿色绸缎长裙,丰腴美艳,曲线婀娜的尤金花捧着伤药,轻轻推开女儿的闺房门时。
就看到桌旁,赵盼只穿着小衣,正在翻阅那本她宝贝一样,翻出来的“武功秘籍”。
“怎么胡乱起身?快回床上休养。”尤金花语气责怪,实则关切。
赵盼扭过头来,嘴唇嗫嚅,心虚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