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
少女瓜子脸旁,鬓发散乱,高挺的鼻梁,秋水般的眸子,出落的比年轻时的母亲更为出众。
“快趴下,衣裳全都脱掉,好给你上药。”
尤金花板着脸,敦促女儿趴在床上:
“女儿家的身子,若留了疤痕,可怎么好?”
赵盼垂头丧气趴下,等尤金花看到她雪白苗条的后身上,腰背,臀儿,双腿遍布的一道道红痕,不禁眼眶一酸,心疼不已:
“疼不疼?”
距离赵都安用竹竿抽打妹妹,已经过了一天……
是的,虽然发生了这么多事,但时间线只推进了一日。
“真不疼……”
赵盼精气神十足,不是假意安慰,而是真的不疼。
说来奇怪,昨日被赵都安鞭打时,的确全身刺痛难忍,回房涂抹伤药后,也是浑身无力。
可一觉过后,赵盼意外发现,疼痛大为缓解,而身子更轻盈舒泰。
就仿佛,被那一顿竹竿鞭打,打通了任督二脉。
她从未感觉,身子这般轻快。
“娘,我怀疑,我习武有成了!”赵盼神秘兮兮,略显激动地说:
“话本故事里不是都说,武夫与人大战,受伤后突破境界。”
她当然不会想到,身子的舒坦,是那个从小欺负她们母女的“中山狼”的手笔。
只以为,是自己偷偷习武,有所成就。
“胡说什么!”
尤金花对女儿习武并不赞同。
何况这次又引来继子毒打,这会瞥到桌上的“秘籍”便生气,作势要撕掉。
引得赵盼急忙抢夺,将书册抱在胸前,倔强道:
“娘,男人最是靠不住的,女儿要习武,等变得厉害,下次再遇到有人破门,欺负你,我就杀了他!”
她那一日用匕首戳稻草人,是被张昌吉闯门的事刺激到了。
尤金花又气又感动:
“可哪有女儿家习武的,若有外人来,还有你大哥……”
“他?”赵盼冷笑,“他不与外人合伙欺辱我们,便烧了高香了。”
尤金花语塞。
毕竟继子昨日才毒打女儿。
这时沉默下来,红着眼眶,安静无声地给她涂伤药。
因没钱,也买不起好的伤药,尤金花只能一遍遍厚涂。
同时盘算着,将自己压箱底的最后一点首饰拿出来,去典当铺换了银子,给女儿买武夫专用的伤药。
恩,若能卖出多余的钱,还可以给赵盼买匹过得去的绸缎,做一身新裙子。
女儿家正是出落的芙蓉般的年纪,怎么能一件好衣裳没有?
至于她……怎么样都能过。
房间内。
母女沉默中,时间静谧流淌。
忽然间,外头传来嘈杂喧声,似乎门外有大群人要进来。
“发生何事?”
尤金花与赵盼紧张起来,生怕又是赵都安的仇人上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