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时候要用?”
“明日。恩……若有可能,最好黎明前就抵达我家,藏在暗中不要露面,一直跟着我即可……需要擅长敛息,不被发现。”
说到这里,他猛地想起了喜欢隐身偷看人洗澡的金简,说道:
“金简神官……”
老司监摇头:
“不够稳妥,伱且去吧,此事咱家会为你安排妥当。”
顿了顿,又补了句:“也不会走漏消息。”
那轻描淡写的语气,仿佛世间境强者,召之即来一般。
……
当天,诏衙中发生了两件事。
其一,督公颁布一条莫名其妙的命令,明日八堂禁足,主官缉司须留守家中,不经允许,禁踏出家门一步。
其二,小道消息称,梨花堂全员整备,磨刀霍霍,似是明日有任务外出,疑似与逆党有关。
两条讯息结合,一时令人浮想联翩。
但处于漩涡中心的赵都安,却再次消失。
晚上。
赵宅饭厅内。
一家三口安静用饭,美艳继母小口吸吮筷子,不时朝继子瞥去,墨绿长裙下,丰腴身段不安扭动。
“姨娘有什么话,便说吧。”
赵都安捏着勺子,捞起一块噙满汤汁的豆腐。
今晚桌上的主菜,是一道“鲫鱼炖豆腐”,乃尤金花亲自下厨,是她的拿手菜之一。
自前几日,尤金花因吃饭时话多,惹他烦躁后,这两天吃饭时,继母安静了许多。
尤金花如蒙大赦,憋不住般道:
“姨娘就是想问问,近日大郎在新衙门顺利与否……姨娘在家中,也听到了些闲话。说大郎抓了好些官儿,还吃罪了云阳公主。”
尤金花是个胆小怕事的柔弱性格,满心只想着一家人平平安安。
“无妨,都是小事。”
赵都安吃了口继母烹饪的豆腐,软糯嫩滑,汁水饱满。
“娘,我就说了,不必担心他,”赵盼一副看透这厮的姿态,板着脸:
“他不招惹别人,就烧高香了。”
“哈哈,不错,还是我妹子懂我。”赵都安起身,放下筷子,将剩下的半碗鱼汤泡饭丢给她:
“赏你的。”
说完,转身打着哈欠走了,他要养精蓄锐。
只留下赵盼巴掌大的瓜子脸气得涨红,攥着筷子的手用力,骨节泛白。
这家伙,还真把自己当成吃剩饭的了!
……
一夜无话。
清晨,空气微冷,赵都安步行出家宅后,以武夫的感知,左顾右盼。
并没有察觉“保镖”的存在,喊了两声,也无人应答。
“老孙安排的人到没到啊……高手都爱装深沉么。”
赵都安无奈,索性信他一回。
独自一人,迈步朝锦江堤走。
今日多云,天空愁云惨淡,锦江堤没有了裴楷之。
京城的钓鱼佬们结伴到来后,却惊愕发现,长堤掩映的垂柳间,立着一名名全副武装,杀气腾腾的锦衣官差。
“大人!”
当赵都安抵达时,等候多时的四名下属拱手行礼。
今日,四人皆披了软甲,背劲弩,覆护心镜,佩长刀,令人望而生畏。
“呵呵,不必紧张,今天未必用得到你们,但戏要演足。”赵都安微笑道,缓解下属们的紧绷情绪。
旋即问道:“督公何在?”
钱可柔指了指远处准备好的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