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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子良庆幸自己选择了三楼作为避难之所,看这洪水的高度,二楼必定已经遭受了水患的侵袭。
胳膊缠着胶带的塑料模特,在洪水中起伏着远去,他从水中伸出一只手,像是和裁缝店告别。虽然是个没有生命的塑料模特,但他在这里度过了一生。
第二天,积水才渐渐退下去,积水没膝,肮脏浑浊。阳光透过云层,仿佛不忍心看世间的脏污,又重新回到云层里,空气中开始弥漫着一种潮湿与腥臭的气息。
好在徐子良在附近的渔具店里找到了皮裤,皮裤能够保护他们的腿不受淤泥的污染。
他们在积水中发现了一些食物,但很遗憾,经过这场洪水的浸泡,食物已经无法再吃了。
洪水比粪水还要脏,它汇聚了动物尸体、寄生虫、病毒、化学药品、农药等种种污秽。木雷发现成包的,包装完好的饮料,但看似完好的饮料瓶,已经被洪水污染,污染物会通过瓶口的微小缝隙渗入瓶中。
徐子良之前饮用过被洪水浸泡过的纯净水,不到五分钟便出现严重的呕吐和腹泻,
这让他得到深刻的教训,任何看似无害的食物或水都可能是潜在的威胁。
在那之后,他对饮食安全有了更高的警惕性。
徐子良还是选择了公园,那地方他熟悉。
并且公园的地势高,不需要等到洪水彻底过去。
克服了街上积淤的困难,总算把老人家运到了公园。
最后一锹土落下,正准备把土拍结实的时候,徐子良听到头顶传来了鸟叫。
那鸟,是拉屎播种的那只,鸟也认出他,看见他埋人,于是发出感慨的叫声。
语言不相通,但大概意思似乎感知到。
鸟也不明白,世界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徐子良不相信来世,但他还是把老人家用了一辈子的剪刀一起带到公园,剪刀与老人葬在一起,那是老人的心爱之物。
街上的淤泥,开始散发臭鸡蛋的气息。
呼吸久了,这臭味会刺痛肺部,还让人头痛不已。
木雷每天早晨醒来第一件事就是喊头疼。
徐子良也头疼,不仅头疼,他的肺部也不舒服。
徐子良将窗户紧闭,并在窗户的缝隙里塞上旧衣服撕成的布条,这会减轻一些恶臭的程度。
木雷找到胶带,贴在窗户缝上,说这样是双保险。
但臭味还是不受控制地涌入屋内。
街上的淤泥仍然深到腿肚,在这种淤泥里根本无法行走,它会吸取人身上的力量,最终两条腿都陷入泥中无法自拔。
可食物只剩下两天的量,再不出去寻找食物,两天之后,徐子良和木雷就要断粮了。
“咱们可以去裁缝店啊。”木雷建议。
这两天,罐头们始终在他的脑子里缭绕。
就是不知道地下室被淹成什么样子,水没排出的话,他们要么得想法排水,要么就得等到积水慢慢退去。
到了地方,他们发现,老人家给这地洞做过排水处理,积水已经退去,但残留着厚厚一层泥浆。
所有的物品都泡在泥浆里,泥浆同样散发着臭鸡蛋的泥腥气,木雷将他高领衫的领子拉到鼻子上面。
这让他说起话来嗡嗡响,就像一只超大的苍蝇。
屋子里的气味,让人快要忍受不住呕吐,徐子良强忍恶心,努力让自己不要吐出来。
不仅地下室里,整个小县城都是这种气味,但室外的空气,起码是循环与流动的,地下室的臭味却是固态的,能噎死人的那一种。
“咱们得快一点,这里太难闻了。”徐子良说。
木雷看着徐子良点点头,他能不开口就尽量不让自己开口。
知道食物藏在哪里,所以不用寻找,徐子良揭开床上沉重的,吸饱了泥浆水的被褥,老人家藏着的食物露了出来。
木雷先拿起一罐汽水,然后看着徐子良,眼神在问这水是不是也不能喝。
“回去后消消毒也可以。”徐子良回答,“一定要消毒,以前看过一条新闻,顾客买的易拉罐被老鼠尿过,顾客直接对嘴饮用,后来感染了细螺旋病毒,洪水里也有细螺旋病毒,所以还是要清洗消毒才能喝。”
“好吧!”木雷把汽水放进了他的背包里,他很喜欢这罐汽水,那天看见老人家揭开身下的褥子露出食物时,木雷就眼前一亮。
还有一盒巧克力,被水泡过,显然是不能吃了。
木雷遗憾地深深叹口气。他很久没见过巧克力了,它是可以带来快乐的食物。
被雨水泡得黏糊糊的巧克力下面,有一包证件,裹在塑料袋里,显然它们比食物还要宝贵,包得很严实,没受到洪水的污染。
因为强烈的好奇心,一时间徐子良忘记了空气中的恶臭。
是结婚证,老人家年轻时和妻子的结婚证,看证上的时间,那时老人家二十三岁,妻子十九岁。
老人家今年七十九岁,末世里,能撑到这岁数实属不容易。
“那时他们好年轻哦。”木雷伸过头看了看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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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都有年轻的时候,如果咱们也能活到这个年龄,不知道会长成什么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