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泓送来的信中说,昂国已派了使团,带着十分丰厚的礼物,入祁安城请求面见他。他当然知道使团为何而来,便故意没有立即召见,而是将人在馆驿晾了足足三日,才传召使臣。使臣开门见山,直言希望周军退出昂国疆域,昂国可奉上无数珍品以示诚意。段泓道这些东西周国应有尽有,只要一样,就是司徒熠。昂国使臣便开始顾左右而言他。段泓眼见使臣如此,便随意打发了他,议和一事便暂时搁置。
三日后,昂国使臣再次求见,这一回,倒是松了口,说会禀奏国君交还司徒熠一事,请段泓下令撤军。段泓只说等见到司徒熠后再同满朝文武商议撤军一事。议和的事便被再一次搁置了。昂国使臣眼见得不到想要的结果,便启程回去了。
关于昂国使臣的事,段泓只写了两页纸,余下三页,尽是段泓写给岳疏桐的话,无外乎一些“卿离家许久,吾甚是思念”,“宫苑景致虽好,无卿作伴,亦无乐趣”这样的话。
“看来,马上就要再起兵戈了。”岳疏桐喃喃道。
“我总觉得,昂国一定会交出司徒熠的。”心无道。
“你为何这么想?”岳疏桐来了兴致。
“这还不简单?我们大军压境,已经重创了昂军,若是他们不肯交出司徒熠,我们就要继续进攻,如此一来,昂国就会丢掉更多的土地。为了一个叛国的奸贼,折损精兵良将,赔进去这么多土地,实在是不值当。昂国国君又不是三岁稚子,难不成还算不明白这笔账?”
“可是司徒熠,同样不是三岁稚子。他心机深沉,明知一旦回去,难逃一死,他绝不会坐以待毙的。”
心无蹙眉,疑惑道:
“那他会做什么?”
“如果是你,面对这样的处境,你会怎么做?”岳疏桐反问道。
心无思索片刻,道:
“如果是我,一定会向昂国国君证明,我是一个能给他带来好处的人。若是把我交出去,那他就得不到便宜了。”
“可是昂国朝堂中一定不乏能臣,昂国国君凭什么去相信一个外来人?”
“这还用说,我有昂国的人都没有的东西。”
“什么东西?”
“什么东西……既然是周国的人,又曾经身居高位,自然知道很多周国的事。若是要说对当下的昂国最有用的,自然是军中的事……”说到这里,心无脸色骤变。
“不错。”岳疏桐轻声道。
“姑娘,那我们可要如何是好?”心无有些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