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家两兄弟,赶紧应声,上前在棺前上香,烧纸,磕头,然后跪在方橙身后,随老娘守灵。
夜幕更深,周遭一片漆黑,程家倒是忙活一片。程家长子家大儿媳妇对自家丈夫程金山说:“禄山媳妇架子大的很呢,咱们都忙着脚不着地儿,她却躲在房里不出来,那禄山也在房里呢,孝起可别闹过了,生出孩来可就让人看笑场了。”
程金山盘点着明日里客人坐席的位子,听了自家娘们的话,皱了皱眉头训斥道:“你别那多闲事,婶娘在呢,用不着你出头,帮娘干活去,少嚼舌头!”
“哼,俺才懒得管!”金山家的甩着门帘去找婆婆派活计,明日里事儿多,今晚得忙话半宿。
程金山摇了摇头,低头又开始寻思怎能把座次排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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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厢房里,程家长媳,程方氏的妯娌,长嫂程刘氏,一边与丈夫说话,一边折着纸钱,时不时儿媳,侄媳来领活干,忙话到半宿才停下来。程家老大程四海对老婆子讲道:“快睡吧,昨个守了一宿了,你也早点歇歇,明日里有的忙。”
程刘氏,手里剪刀不停,回道:“嗯,就几下了,这就上炕!平日里,爹可舍不得让咱用这蜡,真明亮!”
程四海说:“这有啥?爹不在,以后没人叨念你用蜡。”
程刘氏赶紧说:“哪里是爹不让用?是咱也不舍。”
“是呢是呢,赶紧睡吧!”
程刘氏钻进被窝,对丈夫小声说道:“咱们啥时搬进正屋啊?”
“急啥?还不得烧了百日?”
“那老二一家啥时搬走啊?爹不在了,可不能再搅合在一块过了。”
程四海听了这话不由叹气,老头子一死,他和老二都不是一家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