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二一家住哪儿搬?这屋是爹起的,他还没入土呢,我哪儿敢把老二一家赶出去?再说了,分家分地有族里老人说话,咱说了让人笑话。时候要拿捏好,最好烧遍七”
听了丈夫这话,程刘氏哎了一声,闭上眼就睡了,反而是程四海睡不着了。
当年程六河死时,他对自己说一定对侄子侄女和自己孩子一样好,可人都有心思偏心的,还是向着自家孩子。他只有金山一根独苗,又怕无兄弟帮衬,单打独斗受人欺负,总要舍几分财,维护好他们堂兄弟之间的情意。
难,太难了!想多守一分爹给留下的家底,又想他们兄弟们和睦相处,真是难选啊。
…………
西厢房最靠南一间,一对成婚不久的小夫妻也在脸红脖子粗的小声争吵着。
程禄山长的瘦瘦高高,白面微须,一双丹凤眼十分出彩,一身白布长衫,头顶孝帽,腰扎孝带,一双黑布鞋上缝着白鞋面,长手长腿,虽不如大家公子般风流倜傥,自有一番书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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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他忍着头上青筋,开解新婚三月的妻子许涟漪,或者叫许妮子。
“涟漪,咱爷刚走,还没入土,现在提房子的事儿不合适,烧完遍七,不用咱们提,大伯家也会先开头讲的。”程禄山觉的妻子胡搅合,竟然想先占下正房五间,说什么后下手遭殃啥的。
按宗族也好,律法也好,大伯家绝对占家产七成,自己爹是老二有什么可争的?
往日里娇艳的许涟漪,白日守灵,夜里忙活计,就像那干枯的花儿,失去了许多水份。嘴里向丈夫求证到:“爷有你们四孙子,你又是他看重的金孙,怎么也占正屋两间,其他兄弟一人一间,哎,咱们占东两间吧?都说东为大,又说紫气东来啥的。”
程禄山有些看不透妻子了,这脑子里装的都是什么?
刚成婚才三个月多,这小妻子时而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