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进对着贾蔷,先来了一顿疯狂输出,将他大骂了一回,这才感觉心头的火气,慢慢地疏解了一些。
贾环、贾蔷二人偷觑了一会儿,发现周进嘴上把话说得漂亮,那眼睛珠子,却在龄官那绝美的脸蛋上面,停留了许久,他们不由得在心中腹诽道,“真是一个口是心非的家伙。”
但龄官听了,却心情有些复杂。
想着她和贾蔷恋爱一场,结果却是如今这般悲惨境地,再对比周进今日的这一番话,说什么“将她收用便要负责一辈子”等言论,不由得深恨自己有眼无珠,所托非人,那脸上的泪水,更是像小溪一样奔流不止。
贾蔷还误以为周进是在责怪他将龄官收用了之后再发卖,连忙解释道,“周进大爷您误会了,若是我已将龄官收用,肯定直接将她卖到妓寮了事,又怎么敢在您面前献宝?”
听到这儿,龄官的心都碎了。
她恨不得扑在贾蔷身上,用手指甲抓破他的面皮,“你这个昧良心的,当初甜言蜜语将我哄骗到手,这一两年来,吃不好喝不好,却还要给你打扫卫生,整理家务,结果你却要把我卖到下等妓寮,你贾蔷还算是个人吗?”
龄官心中悲愤,但一想到贾蔷如此恶毒,恐怕还是尽量不要招惹他为好,便默不作声了。
贾蔷明知道龄官的心被他伤透了,但他却想着,都要马上将她发卖了,还管她心情好不好,有没有受到精神伤害?
既然她当初贪恋我贾蔷这里提供的情绪价值,便要为此付出代价,感情的问题上,都是自己的选择,我也谈不上欠她什么。
想到这里,贾蔷便仍旧浑然无事一般,朗声笑道,“周进大爷您放心,我自从将她哄到手里之后,都是好吃好喝供着,原本就是指望着卖她赚钱,绝对没有动用过她一次。周进大爷若是不信,可以请附近的人牙婆子前来查验,若是我撒谎,当着环三爷的面,您就是一拳将我打死,我也丝毫没有怨言。”
周进转头看了龄官一眼,只见她脸色灰白,泪如雨下,双眼紧闭着,显然是因为贾蔷今日这番言语,让她伤透了心。
尽管如此,她那颜值却是丝毫不减半分,面薄腰纤,袅袅婷婷,加上此刻,龄官哭得梨花带雨,更是让人为之心疼,恨不得立即将其抱在怀里,先温言软语地安抚一番才好。
“这么漂亮的女子,你当真忍得住不下手?”周进疑惑道。
“这有什么忍不住的?“贾蔷恬不知耻地笑道,“真要上火了,这北平城里,到处都是各种风月场所,还有那官办的教坊司,二三两银子而已,便能和一个极美貌的女子同床共枕。若是手头上紧张了,还可以在宁府中随便找一个小丫头泄火。您或许不知道,宁府中那个卍儿姑娘,面色白净,些微也有些动人处,只需要一二十文钱,便能上手一回,各种花样也都能尽量配合,保管能让您尽兴一回。我是发了疯还是怎么了,收用了这个龄官,她便价值暴跌,等于少了好几百两银子的收入,我还不如拿着这些银子,去风月场所里快活一场呢。”
贾环也在一旁附和道,“那是。龄官再美,也才一种滋味,还不如去风月场所,采摘各种颜色的花朵。实在是囊中羞涩,还可以找那个多姑娘,对于咱们这些贵胄子弟,她可是百般逢迎,分文不收,热情得很哪……”
“打住,打住。”周进连忙制止住二人,示意他们不要再说了。
这般毫无廉耻的虎狼之词,简直是听了污耳朵,也严重影响他在龄官心目中的光辉形象啊。
“你想要卖多少钱?”周进询问道。
“也不瞒周进大爷您,当初贵妃省亲,买下这些小戏子时,总共花了一二万两银子,但涉及到回扣,实际上每人成本,也不过数百两银子罢了。但这龄官和芳官,两人在戏班子里头,算是长相最出挑的两个人了,曲子也唱得很好,要价便相对高一些,各自花了八百两银子才得以入手。如今周进大爷既然想要,我也不狮子大张口,就八百两银子卖给您,一文钱都不多要。”贾蔷回答道。
“你啰啰嗦嗦了一大通,简直是把我当成了一个冤大头。”周进生气道,“我不想买,好走不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