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什么理由撵他,且你也说了他是赵爷,如何撵得?他强梆子一样得来,不满他心意就夹枪带棒地指摘我,我又是什么样的身份,老太太心疼我,才留了我在这府里,吃穿与以前一样。
我本该是跟着老爷、太太一起往那边去的,自己都顾不过来,将来亦不知是何情景,哪有什么好差事予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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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知道有今日,我就该和老太太请了命,跟着老爷、太太一起走,真到那时,也不必来闹我!”
侍书听了贾琛的话,心知赵国基的话深深地伤了贾琛的颜面,更是将贾琛心里一直在乎却不能明说的念头翻到了明面上。
她自小跟着贾琛一边长大,见贾琛几乎哭成一个泪人,正心疼肝断,忽而听见一道声音从门口传来。
“三姐姐,你又不是第一次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何苦和他认真动了气!”
丫鬟见是贾环来了,想到方才就是贾环将赵国基撵走,便如同寻到了救命稻草一般,对贾环求助道。
“环三爷,您快来帮我们劝劝姑娘吧,姑娘被赵爷气得狠了,嚷着要离了府去呢。”
贾琛自然认得贾环的声音,她泪眼朦胧地抬头,见到的却是贾环一张极为担忧的脸,心头一暖,低下头去,她只依旧冷声道。
“如今就有了一遭,回去少不得编排多少个不是出来,我看还不如早早地去了的好。”
贾环见她别过脸去,泪水也少了,知她态度有回还,上前笑着哄她道。
“三姐姐,你别说气话了,老祖宗那般疼咱们,要是她回来听说你走了,不得担心得病了,他认真不知王法,三姐姐怎好与他一样。”
提起史溁,贾琛便不再多说了,她也知道要不是史溁一直护着她,保不齐现在她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别说现在有女先生教导着,还能跟着贾瑶身边的嬷嬷学习,一应吃穿都不用操心,手头亦常有史溁的贴补,宽裕得很,也攒下了许多体己。
更不用在王氏面前讨好,日子比之前畅快得多,自然记得史溁的好处。
贾琛的大丫鬟侍书见贾琛与贾环说话便不怎么哭了,连忙去倒了茶来,热水已经用完,正想拎着壶出门去换热水,就见帘后无声无息地站着一个人影,登时唬了一跳。
待她定睛看去,却见躲在帘后的那人一脸的悲愁样儿,紫金冠的光芒都掩不住他的愁绪,竟是宝玉。
侍书忍不住哎呦一声,宝玉急忙将手指放到嘴边,示意侍书不要出声,侍书急忙点头答应,不想贾琛听见了这里发出的声音,问起来。
“侍书,外头出什么事了?”
“啊,没事的,姑娘,是我刚才手滑,差点没拿住壶。”
贾琛听了便没再问了,侍书见状,便跟着宝玉一起往院外走去,等到了外面,才问道:“宝二爷,你这么在这?”
宝玉答道:“我听说了刚才赵国基来妹妹这里闹,我担心妹妹,就过来看看。”
“那宝二爷怎么不进去?”
侍书一听宝玉是来看贾琛的,顿生好奇之心,哪有人来探望,反而躲在帘子后面不出来见人的,那还算是什么探望。
“里面已经有人了,我等会儿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