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二爷是因为环三爷在里面么?环三爷不经常往我们姑娘这里来,或许一会儿就走了,宝二爷要是现在不想进去,不如先在这儿坐会儿?”
侍书说着,将手里的壶放下,转身去拿了自己的坐褥垫在石阶上,宝玉便坐了,侍书又拦了小丫鬟去要了茶水来,递给宝玉。
宝玉接过茶,对侍书叹道:“我就是来看看妹妹,不必这么麻烦。”
见侍书脸上止不住的愁容,宝玉便问道:“妹妹如何了,这里的事情我都听说了,那赵国基最是可恶,竟然在妹妹这里撒野。
不过是得知了妹妹得了老祖宗的吩咐,可以监管府中诸事,便急不得地赶来想要分上一杯羹,再说这才妹妹管事,府里多的是人要看着妹妹如何行事的。
他这么一来,上下嘴皮子一碰,就想和妹妹讨能弄钱的差事,这不是逼着妹妹做出不公正的事情么,也不知道那些话是怎么好出口的,我真想叫他张开嘴看看,他的牙齿和舌头就竟是用什么做的。
他这么大年纪了就知道欺负妹妹一个女儿家,要是在凤姐姐面前,看他敢说一个字不成!”
宝玉坐在石阶上就开始为贾琛打抱不平,侍书也跟着一起附和,“要说他细论起来,和我们姑娘终究是亲戚,他不能陪衬我们姑娘不说,反来扯姑娘的后腿。
要不是有老太太爱怜,我们姑娘岂不是要落个没任心疼的地步,哪能像现在这样还能做些我们姑娘喜欢的事。”
说着侍书几乎要流下泪来,宝玉最见不得这个,急忙掏出帕子来,侍书不敢和宝玉走得太近,急忙起身躲开,对宝玉道。
“宝二爷若是有心,不妨想些办法让我们姑娘开怀,姑娘方才在二姑娘和四姑娘走了以后,实在是忍不下去了,宝二爷也知道我们姑娘要强,这次也是实在伤心,才会如此。”
宝玉听了连忙答应,说自己一定会替她想办法,想到之前贾政和王氏都在这里住的时候,赵姨娘对贾琛多有不满和指摘,当时便累的贾琛在人前难为情。
现在回想起往日种种际遇,他只恨自己过去怎么就是一个榆木脑袋,这些事情竟似没见过一般,因而落下泪来,只觉得自己没有坐到当人兄长的责任,对贾琛有所亏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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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越想越觉得伤心,泪珠顺着脸颊流下来砸到石阶上,侍书见状低下头去,只做自己没看见,宝玉流了一会儿泪,才发觉自己还在贾琛院子外面,顿时拿帕子将泪水擦去,一边擦一边笑道。
“你瞧,我自己掏的帕子,自己先用上了。”
宝玉飞快地擦掉了自己的眼泪,便和侍书告辞,说自己回去想办法,侍书也拿着壶赶去茶水房去让人换热水。
不论外面侍书和宝玉如何说,只说屋内,贾琛已经在贾环的安慰下止住了哭声。
“环儿,其实你说的这些我都明白,我只是觉得心绪不顺,这才觉得难受。”
贾环叹了口气道:“三姐姐,我知道你是个明白人,能明白我说的话,这些关由我也是近两年才明白,以前我是个糊涂多妒的人,看见人家比我过得好就心生不忿,做了许多错事。
现在才知,若是我自己做的好,别人也不会那般瞧不上我的。”
贾琛见他说的恳切,也跟着感叹道:“环儿,难为你想通了,我也要和你多说一句,人不管在哪里,只单单做好自己也是不够的,多数的时候,也需要用好处去待人,这样好行事一些。”
贾琛对贾环说了这句话,抬眼去看贾环,谁知贾环听了她嘱咐的话后,便开心地笑了。
“这样掏心窝子的话,除了姨娘也就三姐姐你愿意和我说,我都在心里记得了,必然不会让三姐姐你白说一次的。”
贾琛听了也笑起来,目光欣慰地看向贾环,侍书拿了热水进来就看见了姊弟两人气氛融洽,松了一口气,笑着沏了茶水送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