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墨在病榻上与照顾他的夫人道。
“与其拖着这副病蔫蔫的身子熬下去,不如及时给那孩子造个机缘。我贪生怕死了一辈子,死到临头时也想让自己死的有点价值。也算是给严家的孩子消除点业障吧。”
严老夫人陪着一同落泪,“夫君,我想陪你一起去……”
严墨攥紧夫人的手,“你的身子还能撑得住。你替我看着……看着结果……”
……
一日后,严墨服毒自尽。
那毒是他早就备好的。
严老夫人对外说老知县重病暴毙,遵从夫君遗愿,从简发丧。
因老知县也是死的突然,未及时告知,其两个在外谋生的儿子携妻子分别在数日后才返回临安。
其实,长子严大郎已遵父命,悄悄去了趟临安,找到邓毅,告知父亲病逝,上杭知县空缺。
邓毅如严墨所愿,抓住了他送的机缘,抢在吏部获悉安排人前,趁以明法科第二的成绩随刑部侍郎进宫面圣之机,禀报圣上,说听闻上杭知县空缺,自己想到地方历练体验民情为由,求得圣上准许,着吏部安排他到上杭就任。
“原来是求了圣恩。”
杜言秋听了严老夫人话后,才知邓毅抢夺上杭知县使了怎样的手段。
也明白了除相府的人之外,皇帝为何也派了三名殿前司卫前来。
虞相会将他送至的书信呈报皇帝是一说,而皇帝也定然想到邓毅求上杭知县一职的蹊跷。
有的口子缝得太紧,不是随便一句话便可撕开,但若这口子染了血,就有人想把它重新拆洗了。
起初邓毅自知无凭无据,势单力薄,不敢冒然告御状,只求得一个上杭父母官的身份,便于搜寻证据。
但也因此匆匆失了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