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保么?
他这条命,连他自己都未珍惜,却在有人劝他自保,别太极端,也别急着走上绝路,
忽然又看向一旁的孙秀荷,
温白遥想着,若上苍垂怜,愿老天保佑,他温白遥有生之年当真能亲眼目睹此人死期!
…
孙家院子外,远方一片积雪覆盖,忽然那厚厚的雪面一阵抖动,而江云庭也噌地一下飞跃而起,
这地方本就隐蔽,不过就算不隐蔽也没什么,他提气一跃,像阵狂风般直奔不远处的一条矿道,
这边有名男子打扮成采矿工人的模样。
江云庭来到这人身旁,小心地压低声音道:“你且回去,尽快报信!就说……”
而那人则用力一点头,转身便冲向了矿道深处的暗门,
这人是江云庭从镖局带出的一位弟兄。
而江云庭望着那人的身影,则是不禁在想,
从昨夜开始,那慕婉清便连续写了几十封信,陆续交给孙秀荷,再由孙秀荷找人送信,
但过了一整夜,也差不多了,
那慕婉清已经没什么价值了,
能牵扯出的叛徒已经全部被她牵扯而出,剩余的,要么是她自己觉得就算写信也没用,对方不会来,要么则是远在幽州之外,就算想要赶来,也难以赶来,
总之接下来,就全看大哥和妻主那边是想如何行事了。
但转念一想,
“妻主……”
江云庭又皱了皱眉,
其实,他还怪不适应的。
打从一年前,官媒分派妻主时,家里骤然多了一位妻主,不论那妻主是从前那位莺王女也好,还是如今这位言妻主,他都不大适应,
莫不是从前野惯了?也粗糙惯了?
有了妻主就得注意自己的言行,就得适当约束自己的性子,不能太过狂放,不能大碗喝酒大口吃肉……
“妻主妻主,既是妻,也是主……”
就好似被人强行套上了枷锁,
可转念之间,又忽然想起言妻主前些日子说的那些话,
等这趟钟山之行后,等把大哥营救出来后,她大概便要离开了,往后则是桥归桥,路归路,
江云庭:“……”
不知怎的,心里突然就有点不自在,也突然想起前些天,在钟山县城,雪夜客栈,
那人满身的冷清,凄寂,以及那份浓到惊人的……孤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