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独?
或许正是孤独,就好像从前的二哥,
从前二哥也曾这般,仿佛天大地大,无处容身,人世如潮,却也是了无牵挂,
心已死,情已绝,看似平静,却也不过是满心寂寥,独自支撑。
“但好像自打跟大哥汇合后,言妻主就有点变了,不过不太明显……”
“也不知是不是我感觉错了?”
罢了,想这些作甚?还是别想了,
反正大哥和妻主那边的吩咐,他照做便是,其余的,真若想太多,那岂不是成庸人自扰了。
没那个金刚钻就别揽那个瓷器活,他懒得琢磨这些事儿,
于是一转身,就悄然飞上一棵参天老树隐匿起来,
但此刻的江云庭却还不知,
就在不久之后,家中小五陷得越来越深,他自己也没有好到哪儿去,
以至于,懒得琢磨,只是因为懒,却并不代表真没那个脑子,
到那时他都琢磨出花儿了,整天想着如何哄人家高兴,如何讨人家欢心,如何向大哥他们偷师,又如何自学成才,
甚至为此屡次将小五气到直炸毛……
…
集秀营中,言卿这边刚与江虞羲结束那场沉重的谈话,
但她长吁口气,并未意气用事,仅仅是冷静地说:“冤有头债有主,那赫连娘子背后有人,听凭某人之令查探夜莺下落,”
“恐怕这慕婉清就是那背后之人,何况羲和之死也与她有关,”
“她死局已定!只是也不必操之过急。”
江虞羲见她口齿清晰,思量片刻,才轻嗯一声,
旋即抬起的手放在她头上,轻轻地揉了揉。
以前每当他这样,言卿总会一脸恼怒或无语,直接拨开他的手,又或者打开他的手,
但此刻她只是攥着手心儿,双手放在腿上,红唇一抿,就那么沉神坐于床榻旁,
江虞羲心下一叹,
罢了,急不得,只是这人当真绷得太紧了,
有些东西早就已经刻在了骨子里。
那身杀意收放自如,不论心中如何狂怒,也总能一副清醒冷静的模样,绝不会只因一时冲动便莽撞行事。
可看着这样的她,他却突然感到很心疼。
她也本是白纸一张,本该喜怒哀乐形于色,似乎她正在逐渐朝着从前那位小王女靠拢,甚至因心智更成熟,她那份冷静心性也藏得更深了些,
当年的王长女甚至都远不如她这般,那人许是岁数小,就算被迫成了一副沉稳性子,但私底下也时常烦躁,也曾有过忧愁,只是自幼便已学会如何克制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