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为了让自己不继续憋屈下去,她选择去折腾别人。当然,这种折腾算不上坏。
裴宝儿没别的什么爱好,半年前的她想得也很简单,无非就是捣鼓下化妆品,努力发家致富,闲暇时看话本解闷。
如今第二条似乎提前达成了,第三条更不是问题,只剩下第一条可以玩玩了。虽然不缺钱,但是拼搏一番事业也挺有意思的,总好过天天自怨自艾老死在后宅里。尤其是,还没满三周岁的儿子已经被强制“上幼儿园”去了,她又懒得搭理王府里那些女人,不搞点事情,实在是无聊透顶。
次日,孙管事来送账册。
裴宝儿也不耐烦看那么些东西,她只粗粗问了几句便罢了,左右这孙管事看着也不是个偷奸耍滑的。更重要的是,在她看来这些属于她前世的嫁妆,完全就是一笔飞来横财,多少都无所谓。
主要令她震惊的是,裴姝的嫁妆居然这么多,光是铺子每年的收益都好几千两。这还只是铺子呢,田地什么的都没算!相比之下,她前两年辛辛苦苦攒钱想盘个小铺子就显得十分寒酸了。
“这些铺子里头,哪几个收益最差?”她冷不丁发问。
孙管事愣了下,头上就冒出了冷汗。
他心里不免对自家娘子生出了一丝怨怼之意,说好的王妃人最和善、不善经济呢,全是鬼话!这位主儿一上来就问这个,明摆着不是好糊弄的嘛。
他不敢抬眼,只盯着面前地毯上的鸟兽图纹,小心翼翼应答:“去年收益最少的是珍宝斋,这几年来没有新鲜东西售卖,老买家也渐渐不光顾了……”
听到珍宝斋一词,裴宝儿眼神闪了闪,思绪不由得飘到太兴县上那个雪夜,包裹里放得整整齐齐的七巧板,还有飞行棋……
“再有就是粮店,这两年漕运成本越来越高,南边的米粮……”
裴宝儿认真听到最后,不由得对孙管事好感度大增。说得这么细致,头头是道,八成是个稳妥的,凌雪眼光向来都不错。
“恩,珍宝斋先不动吧。”她顿了顿,又若无其事接着说:“那粮店的铺面多大?唔,具体铺子里的格局图纸明天拿给我。先这么着吧。”
孙管事如释重负地退了下去。
别说是他,就连贴身伺候过裴宝儿好长一段时间的北雁几个都惊呆了。
这是裴宝儿第一次肆无忌惮地在她们面前暴露出自己的“本性”。
北雁瞠目结舌道:“主子,那神医不仅治好了您的心疾,居然还能把您视钱财如粪土的病都给一并治了?”
裴宝儿:“……”这叫什么鬼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