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母亲的询问,秦砚辞惯常的沉默此时也未打破,反倒是凌瑾韵轻声细语地解释起来:“娘,可能是老天爷开了眼,刘寡妇娘俩回去之后就害怕了,担心自己的行为触怒了神明,所以主动派人把地契给我们送来了。正好我们外出归来时遇见,就直接接手了,省得她们再找上门来生事。”
王莲娟听罢,将地契仔细收好,心中仍难掩对刘寡妇一家的怨愤,“这么多年,他们母子俩可没少为难村里的乡亲们,特别是有刘虎子那样一个恶霸在,村里的姑娘家哪敢随意走动啊!”
言语间,王莲娟的脸上写满了对过往岁月的不满。
考虑到家中粮食紧张的情况已被大家知晓,王莲娟决定趁着这难得的好消息,当晚就改善一下全家人的伙食。
晚餐桌上,除了平日里掺杂着糠麸的红薯饭,居然还多了一笼蓬松柔软、白嫩如玉的大馒头。
这对于连续数月只能以糠麸野菜饼果腹的秦家来说,简直就是奢侈。
沈氏和秦大壮这两个出了名的吃货,此刻正埋头于食物之中,大快朵颐。
全然顾不上开口说话,只听见咀嚼声此起彼伏。
凌瑾韵则舀起一碗野菜汤,就着白馒头慢慢品尝,尽管这白馒头相较于往日粗糙的粮食来说,口感已经细腻了许多。
但她仍旧感到难以下咽,没有半点油腥味的食物,让人感觉食之无味。
必须要想办法,让这个家能时不时地吃到肉,让他们的日子不再这样清苦!
夜色渐渐深沉,秦砚辞坐在桌前,借着昏黄的油灯,专心致志地抄写着书籍。
即便他早已告别了学生生涯,但抄书这项工作带来的微薄收入,却是他不愿轻易放弃的。
这时,凌瑾韵端着一碗清澈的水,脚步轻盈地走进房间,小心翼翼地将碗放在床铺的正中央,生怕弄出一点声响打破这静谧的夜晚。
秦砚辞见她这般举动,不由心生疑惑,抬起头,眼神中满是不解地望着她,待看到她将水碗放置在床上时,更是好奇:“韵儿,这是在做什么呢?”
语气中既有疑惑,又含着一丝宠溺。
凌瑾韵缓缓抬起她那挂着微微倦意的眼帘,迎上了秦砚辞那双仿佛能洞察人心的深邃眼眸,语气坚定而认真地说道:“在这儿摆一碗水吧,防止我晚上越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