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求你,把春生私塾和师爷学堂合并到一起,我为你锦上添花,你为我雪中送炭,我也能混口饭吃。”
石师爷脸色铁青,冷静得可怕,道:“你先站起来,别耽误学童们念书。别的事,明日再谈。”
何夫子软得像一滩稀泥,愁眉苦脸,恳求道:“这种小事,你就直接答应我吧,何必拖到明日?”
石师爷咬着牙,依然不肯答应。
他吩咐道:“风年,你先去给学童们讲学,我脱不开身。”
唐风年深呼吸两下,转身去课堂。
眼看学童们的心思都不在书卷上,明显因为看热闹而过于兴奋,眼睛还不约而同地往窗外瞟,唐风年便自作主张,决定不讲四书五经,改成分析朝廷王法,讲怎么判案,如何写判词。
“甲乙丙三人是邻居,甲偷了乙的鸡,乙以为鸡是被丙所偷,于是出于报复,乙便偷偷拿了丙的鸡。丙到衙门告状,说乙是小偷,如果你们是衙门的刑名师爷,此案如何决断?”
学童们的脑子瞬间被这番话给占据了,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有个学童表情疑惑,眉毛皱得像毛毛虫,举手问:“唐夫子,衙门不是县太爷判案吗?为何要刑名师爷决断?”
唐风年解释道:“师爷是县太爷的幕僚,分为刑名师爷和钱粮师爷,相当于县太爷的左右手。”
“刑名师爷管诉讼,县太爷问他案情,他如果一问三不知,你觉得他的下场会如何?”
学童憨态可掬地用手捂住嘴,笑道:“会被县太爷用板子打屁屁。”
“噗呲!”其他学童都偷笑。
唐风年极力忍住想笑的冲动,道:“非也,一问三不知的师爷就成了酒囊饭袋,他就当不成师爷了,只能回家挨骂。就像你们一样,如果不专心念书,回家也要挨骂。”
学童们被说服,连忙坐得更端正,听得更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