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五五章 小野之死

“不服解药当如何?”

我淡淡地扫了眼容忌身上的血迹,便知他已然取了自己的龙胆,鼻头一酸,说什么都不肯服药。

“轻则伤及孕灵,重则危及性命。”

容忌闻言,一手攫着我的下颚,稍显强硬地说道,“张嘴。”

“我才不要吃你的肉。”我将头撇向一旁,只要想到他徒手剖开腹部直取龙胆的画面,就心痛得无法呼吸。

容忌失笑,“又不是没吃过。再说,你每次不都吃得津津有味?”

“.........”

我自然听得懂容忌在说什么,脸上突然间上了些热度。

容忌趁我晃神之际,连连将包了糖衣的龙胆外加饕餮掌心肉一同塞入我嘴中。

“好苦。”

我悄然转过身,微仰着头,企图将盈眶的眼泪逼回去。

龙胆什么滋味我根本没尝出来就囫囵吞枣地咽了下去,再加之龙胆外身裹了一层糖浆,我本该尝不出苦味。可不知为何,我却难过地想哭。

少顷,待我平复了情绪,南偌九顺势扛起了昏迷不醒的祁汜。

“南神医,祁王的咳疾,可有法子根治?”我抬眸看着趴伏在南偌九背上面如白纸的祁汜,心中忧虑甚重。

南偌九摇了摇头,“无药可医。不过,也许可以试试以毒攻毒。古战场不是养伤之地,北璃王不若将祁王交给我,我带他回药王谷,好生照料。”

“也好。”

我怎么也没料到,看似与常人无异的祁汜,竟在尔尔谈笑间,病入膏肓。

容忌随我一道目送着南偌九披星戴月而去,轻声细语地宽慰着我,“祁汜吉人自有天相。”

“你不是总爱吃他的飞醋?”

“我更怕你难过。”

容忌话不多,但每每开口,总能将我感动地眼眶发热。

“笨蛋,还和四百年前一样,这么好骗。怎么我说什么你都信?”容忌看着背过身悄悄抹眼泪的我,稍显戏谑地打趣道。

我较了真,正了脸色逼问着他,“你究竟扯过多少谎?”

“除了上句话,之前所说全是肺腑之言。”容忌轻笑着,同我十指相扣,将我拖出了烛光渐歇的茅草屋。

屋外,十里寒霜铺成霜色长毯,一路绵延至山脚。

容忌豢养多日的纸鹤再度飞至眼前,只不过,这一回它显得尤为焦灼,雪白的身子亦被血色染透,长翼有气无力地往下挂着,似是撑不住周身沉重的血滴。

“怎么回事?”

我虽看不懂纸鹤比划了些什么,但见它这般颓样,心中亦生出了不好的念头。

容忌紧攥着我的手,尤为严肃地说道,“小野被饕餮吞食,小乖情绪失控,大战饕餮却被饕餮重伤,命悬一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