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阶点点头,笑道:“我若是不写这封信,不知道还有什么事等着我,又或者干脆被你找人伪造笔迹,但有句话说在前面,我这封信写出去,汪荃也不会给这个面子的,而且我被你抓住的消息,肯定传入将军府了,相信将军府统领之下的各地屯兵,早就视你为敌!我劝你……”
“请!”陈止很干脆的打断了他后面的话。
吴阶笑了笑,低头书写起来。
他的书法不错,一鼓作气写完,将信递给了陈止。
陈止拿起来检查了一遍,很轻松就发现了字里行间中的暗示语句,但也不以为意,笑了笑致谢,然后就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看着陈止远去的背影,吴阶却疑惑起来。
“这个陈止,到底打着什么主意?他有什么目的?我在这封信里,明明有那么多暗示,很多地方,甚至都透露了他的一些情报,以陈止的精明,不可能发现不到,我还等着他就这些问题询问,从而探究更多信息呢,怎么他拿着直接就走了?”
但再疑惑,吴阶都无法求证,因为他如今被彻底软禁,身边的人没有一个是自己的,甚至连最初那些看似知道内情的话,都是靠着过去的情报推导出来的,还说的模棱两可,想要挑拨陈止和手下的关系,给自己争取机会,但陈止也是一笔带过。
不要说吴阶不明白,就连在外面等待陈止的杨宋,都不太清楚陈止的具体打算,所以他一见陈止出来,手上还拿着信,就上前问道:“太守,真要给汪荃去信?但你知道这信是无用的!”
“不着急,这事我会告诉你的,”陈止笑了笑,招来陈舵,“去找城里最好的仿照笔迹的大师,把这封信再抄写三份。”
等陈舵领命离去,杨宋却是更疑惑了,不由追问起来:“既然吴阶都亲笔写了,何必还要找人仿照,这不是多此一举么?”
“这封信,我其实不是给汪荃看的,而是留着被人截去的。”陈止说着,与杨宋一同登上马车,直奔城外的军营
如今,在演武的地方,已经立起了一座崭新的兵营,比之陈庄之外的那座,还要严密许多,而且守备集齐森严,无论是进入,还是外出,都要受到严格的盘问。
而且,由于围栏、木壁的围绕,从外面根本看不到里面的情形,只能隔着墙壁,听到其中不断传出来的呼喊声。
这座新兵营,据说还是出自陈止的设计,里面有几个部分很是复杂,兵营的另一头连接着一座半坞堡,名为辛庄。
半个坞堡,就是出于庄园和坞堡之间的建筑,占地比坞堡大,守备稍弱,但强于庄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