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内清静了不少。
南煦眨眼的频率变高,指尖捻着被角,揉搓的速度越来越快。
莫莫走过去,将地上的凳子扶起来,坐下。
“对不起……”南煦瓮声瓮气地道歉。
如果不是莫莫在他身边,几乎听不到。
“对不起什么?”
“我不该跑的。”
“既然知道,为什么要闹着出院?”
“我以为……”南煦声音哽咽,半晌说不出后面的话。
“以为我离开了?”莫莫好心地补充,“以为我不回来了?”
南煦委委屈屈地抬眸,小心翼翼地瞟了眼莫莫,“嗯……”
“南煦。”
莫莫语气郑重,南煦不由地浑身一怔,心跳漏了半拍。
“我们是两个独立的个体,是为了自己活的,不是为了彼此才能活。”
南煦不解地望向她,心底的不安加重,“我……宝宝什么意思?”
莫莫起身,调整病床高度。
南煦随着病床的下调,缓缓躺下。
漆黑的眸子一直黏在上方莫莫身上。
莫莫坐了回去,对上他灼热的视线。
“意思是……即使我不在,你也应该好好生活,好好养伤。”
南煦眼眸闪过一抹慌乱与哀伤,“所以宝宝之后还是会走吗?”
“当然了!”
南煦漆黑的眸子瞬间暗了下来,垂着头,像被抛弃的小狗。
“哦……”他喃喃开口,“知道了……”
“我刚接了个新的案子,肯定要去工作的,不能时时刻刻在医院陪着你,也不可能把你带上法庭……”
南煦耳朵动了动,瞬间抬眸,直勾勾盯着莫莫,快速眨眼。
语气带着抹激动,“所以……”
“所以……”莫莫接过他的话,“你要在医院里乖一点,医生之前的嘱咐都忘了吗?躺在床上静养,否则你的手、腿,都废了。”
南煦抿着唇,连忙点头。
莫莫伸出食指,按着他包着纱布的额头,语气无奈,“别动了,你后脑勺也有伤,这么动,不疼吗?”
南煦热切的双眸湿漉漉的,泛着亮光。
他微微抬头,抵着她的指尖,一动不动,“不疼,一点也不疼。”
莫莫垂眸,盯着他苍白的面容,收回手,“行了,好好休息,我让人进来收拾,再让医生给你检查一下。”
南煦用眨眼代替点头,“好。”
——
莫莫这次接的案子比较简单,只是个婚姻财产分割的案子,没那么多复杂的牵扯。
所以没那么忙。
每天早上八点出门,下午四点就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