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老四夹了一筷子菜,压住心里的小得意。
白管事用余光瞄了他一眼,随即立即扭开目光,免得听一堆让人心酸的话。
赵二郎一杯酒下肚,面不改色,先拿酒壶给白管事添了一点酒,随后又给自己倒满一杯,“白世伯不计前嫌,愿意指点教导,晚辈感激不尽,实在不知该怎么报答。”
白管事微微站起身,笑说,“不管是富贵门第,还是平民百姓,老辈传下来的一些话,话糙理不糙,都是顶好做人做事的道理。只是好话未必就中听,年轻人不乐意听,就是听了也不当回事。就像长辈教晚辈的道理,都是自己一路磕磕绊绊闯出来的经验之谈,苦口婆心说了大半天,听者不当回事,说者总不能嚼碎了给他喂肚子里去吧?所以你们这些乐意听的,就多学些,将来少走些弯路。当然,有些道理也未必全对,但人嘛,比山里的虎狼就强在了有脑子,对的就学,不对的就不学嘛。新姜没有老姜辣,但过个几年,新姜也是块老姜咯。”
他扭头对赵老四夸道:“是个机灵小子。”
“不敢当不敢当。”赵老四没忍住笑了两声,随后叹了口气,“没悟性啊。”
赵二郎打了一个激灵,赶忙说了一些肺腑之言,给白管事敬酒。
“还是有点的。”白管事坐下身,手在桌上敲了两下。
偷偷摸摸伸筷子夹菜的符守稚立马缩回了手。
“守稚,听说你和赵四兄弟之间有点误会,还不赶紧起身赔罪。”
符守稚一抹嘴巴,也顾不上脸疼不疼了,站起身道:“小子不懂事,前些日子多有得罪,多谢赵四叔担待,二郎兄弟海涵,实在对不住。”
白管事夹了一筷子菜。
赵老四觉得他一定偷偷在心里笑,干脆顺着东道主的心思,夸了少年几句。
赵二郎起身和他喝了一杯,随后互相亮了酒杯。
符守稚悄悄的给他竖了一个大拇指,不赖嘛,吃了这么多酒,人还没醉。
该吃的酒都吃完了,剩下的就是大人的事,白二郎和符守稚这些晚辈在一旁吃饭就行。
赵老四没放过白管事,不劝酒,但说了句希望白管事财运亨通,生意兴隆的好话,我吃了这杯酒,你随意。